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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少说。言归正传。
施郎的叔叔施福。抱拳向郑芝龙行礼。
“大帅!既然大帅如此信任施郎,那是他的福气和造化!我们既然是他的父辈,便少不得要去帮他一把!成功之日,便到大帅面前请功受赏。若是败了。我施家的父子兄弟便是死在一处也就是了!”
“我父子愿意生在一起。死在一处!”施大瑄和施显在自家船上朗声高呼。
施家的几条船上,水手兵士们也是各自挥舞着兵器高喊:“愿生在一起、死在一处!”
面对着这样的气氛,越发显得郑芝龙这边很是尴尬了。
有心拦阻。却又找不到合情合理的理由,人家要去增援自己的儿子,与南粤军战斗,你说你儿子是我故意安排的弃子?你们不能去!只怕这话一出口,施大瑄等人会当场哗变。
就算是想用从长计议的理由来阻止,似乎也是十分苍白无力。
“大哥,还是让他们去吧!就算是不能增援施郎,这些人若是知道了施郎的事情,只怕在厦门也是心怀异心!反而对我等不利!”
听了郑芝豹的话,郑芝龙微微点头,“也好!施大瑄,你既然愿意往南澳岛去,本帅便成全你们父子的一番心意!只不过,我军背后不远便是李家的大小姐引舰队在海上拦截袭扰,你若是往南澳岛去,务必多加小心!”
“多谢大帅!李华梅区区一个女流之辈!料也无妨!”
在施大瑄的大青头带领之下,大小将近四十条船从郑芝龙船队面前鱼贯而出,与这支刚刚溃退而来的船队擦身而过。
“不对!”
当最后一条船从郑芝龙的旗舰面前经过之后,郑鸿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大帅!其中有诈!”
他指着刚刚行驶出不远的施大瑄船队,“大帅请看!施大瑄口口声声说要去南澳岛与施郎同生死共存亡,如何这些船只吃水如此之深?显然是满载着辎重财物!只怕去南澳岛之事是假,投降李守汉是真!”
“大帅!标下也觉得有诈!”曾德有点气急败坏的指着远去的船队,“方才标下隐约嗅到船队之中有胭脂花粉味道,还有女人的说话声,若不是携带家眷,如何出征之时船只上带有女人?”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曾德对女人的经验最为丰富,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的他,对女人的敏感性不亚于郑芝龙在海上作战的能力。他既然说施大瑄的船队之中带有女人,那就一定有女人。
带着自己的财物辎重,带着自己的女人家眷,这分明的是逃跑无疑,就算不是临阵投敌,也是件该杀头的罪名!
众人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了郑芝龙。期望他这个当家人能够有一个决断。
“算了!”
过了好半天,从郑芝龙口中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
“说起来,施郎的事情也有本帅对不起他施家的地方!今天本帅就把这个事情扯平了!来日若是施家与我等海上相会,大家也不会心中有什么芥蒂了!只管下手便是!”
崇祯十二年腊月二十八日,施大瑄领着弟弟施福、儿子施显,率领着四五个小船主,总计四十条大小船只,在将军湾附近海面向在这里的李华梅、李华宇姐弟二人宣布起义,归顺到南粤军水师行列当中来。
这一下,守汉便收获了将近三千多水师,另有二千多家眷人口未曾计算在内。
这对父子兄弟起事投诚倒也干脆彻底,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掌握的关于郑家在金门、厦门、鼓浪屿等处的设防情况,从火炮到炮台工事。从潮汐到航道,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数的交给了李守汉。
“贤昆仲桥梓如此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着实令本官欣慰。”
在汕头的广澳湾大营,守汉亲切友好的接见了这群起义的大小船主,好言抚慰了一番,并且按照各自带来的船只、兵士、水手数目发放了三个月的恩饷以及大批的粮米肉食蔬菜酒水等物,以为过年之用。
同样是前郑家水师成员,那些在战场上投诚的和被俘的船只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按照守汉一手制定的政策条文,战前派人接洽联系易帜的。或是未经战阵主动投向南粤军阵营的行为唤做起义。部队按照南粤军标准发给三个月军饷作为安家费和犒赏,起义有功之人更有重赏。
在战场上迫于形势阵前倒戈的,或者是放下武器的,叫做投诚。部队发给两个月军饷作为犒赏。部队之中军官与士兵分开。进行甄别、改编。如本人不愿在军中服役,只愿回家者,发给文书路费遣返回家。愿意在南粤军控制地区务工务农经商者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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