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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乃勇道:“我叔公刚才给了你两本书,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方运无奈笑道:“那你们先写吧,我等着。”
在台下的一处桌边,坐着气质不凡的四个人,正是本代四大才子。
词君笑道:“隐君,每次见你,你的相貌都不一样,你到底姓甚名谁?不过你对方运似乎很感兴趣,我们三人联手绝无法请到你。”
隐君一言不发,望着台上。
词君也不在意,对史君道:“怀江,你素来看重方运,你觉得他今日的诗词能到何等程度?鸣州?镇国?”
“我是史君。又不是易君,哪里能算出来。不过,他至少鸣州。”史君道。
词君微微一笑,扭头看向诗君,道:“竞道。看到方运和凶君生仇,你们三人互为仇敌,你感觉如何?”
诗君白了一眼词君,道:“我和方运虽有恩怨,但还不能称之为仇敌,我与他是文争。倒是凶君以区区翰林之位扬言要夺我四大才子之位。压我文名,阻我圣道,口出狂言,已然超出文争,说是我的仇敌不为过。”
“那你和方运之事,总要有个了结!”词君脸上的笑容消失。缓缓道。
诗君看着词君,轻叹一声,道:“你我相识多年,我怎会看不透你的用意。我是人族的诗君,也是庆国的诗君,我弟子因他而死,我放不下。”
“方运此人的成就必在你我之上。无论方运因你而损,还是你因方运而伤,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今日若不做出决定,那我来决定。”词君道。
诗君沉默,知道自己若是一意孤行,两人的友情将彻底破裂。
不多时,诗君郑重道:“他此次若是诗成鸣州,那证明他不过尔尔,我继续坚持。若他诗成镇国,那之前的一切恩怨散去。我不再为难他。若他诗成传天下,那就是我有眼无珠,不应压此等大才之文名,向他请罪,然后守两界山。不成大儒,永不离山!”
“好!你若去两界山,我奉陪一世!你我之诗词,用于妖蛮方显男儿本色!凶君之辈,纵然天赋超过你我,在我眼中也不如蝼蚁!”
“你……”诗君原本以为这个老友因方运崛起而重利轻友,可听到此话才知词君是真心想化解他与方运之间的恩怨,眼中不由得微光闪动。
诗君说不出话来,举起酒杯,向词君一举,一饮而尽。
词君也喝光杯中酒,听到呼声四起,看向台上。
宗午德三人的两诗一词完成,才气均过三尺,皆是鸣州,学宫的树先生们摇晃得更加剧烈,落叶如雨。
四道三尺高的才气摆在那里,对孔城的读书人来说有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无数人欢呼称赞。
“我可以写了吗?”方运问。
“再等百息,我还没听够他们的欢呼。”宗午德满面笑容。
方运没有理会宗午德,提笔书写,稳稳地在开头写下词牌名《水调歌头》。
四人和司仪立刻不顾形象地走到方运身后,伸长了脖子看。
李文鹰站起来,祖源河站起来,李繁铭站起来,景国人都站起来,大兔子也站起来,然后爬到李繁铭的肩头,两只长耳朵笔直竖立。
其余宾客依旧坐着。
方运提笔书写。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方面笔下的那页纸竟然开始缓缓上浮,纸上的才气不是别人那种上涌,而是翻滚升腾,仿佛一条才气之龙要冲天而起,随后,纸页下面浮现一片云状才气。
“才气成云!纸悬于空!乃传天下之象!才写两句就有两种异象,若是全词完成,那还了得!”词君忍不住低喝一声,猛地站起。
连词君都如此,其他人更是无比激动。
墨家的人站起来,兵圣世家的人站起来,祖家的人站起来……成片成片的宾客站起来。
连孔家的大学士也都用力推开椅子起身,生怕椅子挡着他。
数十万人如同等待母亲喂食的幼鸟一样,用力伸着脖子。
孔府学宫所有的古树疯狂地摇晃起来,树先生们太疯狂了,以至于那些树叶不是下落,而是在飞射。
方运继续落笔。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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