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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光明果然是一个侦破好手,他很快就查清楚了张清明的底细。
他从七里香出来之后,立即回到派出所,把那两个抢劫钟成的小混混从拘留室里带到了所长办公室。张二毛和李天喜一见到程光明就连声求饶。程光明对他们说:“两条路交给你们选择,第一条路是放你们出去,你们去帮我打听几个人的情况,如果情报准确,就消除案底,不予追究。如果不准,就立即捉回派出所。第二条路是,将你们送到县看守所,由检察院对你们提起公诉,你们是两人一起抢劫,属于团伙犯罪,即使只抢几元钱,也要判一年半载的。”
张二毛和李天喜自然选择第一条路。
程光明就把调查张清明和牛大毛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张二毛和李天喜本来就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打听道上的消息自然比公安要方便得多。牛大毛和张清明他们是认识的,但是为了让自己免于坐牢,张、李二人只好选择出卖他们。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最近和张清明打得火热的哥们强哥。强哥本名谢大强,但是他看了上海滩之后就喜欢人们叫他强哥了。他今年三十出头,在江南县城的黑道里还算一个二流货色。
黑道上的一流人物都是有组织,有人马,有产业的,势力和财力都很充足。
之所以说他是个二流货色,是从他的势力和财力来判断的。谈势力,手下没有多的小弟,他要办什么事的时候,常常临时聘请一些小混混充当门面。张二毛和李天喜就是其中的一员。谈财力,他没有什么可以赚大钱的实体。财力和势力是相辅相成的,财可增势,势可生财。强哥还没有进入这样的“良性循环”。
强哥的主业是开发廊。由她老婆出面,组织了十七八个小姐,在从事卖淫活动。从事这个行当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地痞流氓,这种人可以镇得住台面,不至于有人来闹事或者赖帐,另一种是有公安背景的人,有了保护伞,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派出所不会查,县公安局有大的行动,他们也可以事先得到消息,放小姐的假,避避风头。
强哥两种条件都具备。他本来就是一个地痞,再加上他的老婆和公安局的唐副局长是同学,所以他干这一行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了。强哥的老婆金一花和唐风说是同学,实际上有点暧昧。强哥知道,但是不在乎。主要原因是因为唐风在他犯事后救过他。当时就是他逼着金一花去求的唐风。次要原因是因为这个老婆他也早就厌烦了,最近几年很少到一起睡觉了。只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没有离婚。他呢,也快活得很,店里的小姐任他睡。小姐的流动性强,每月都有更新,所以强哥基本上是夜夜当新郎。金一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之间形成了默契。他们现在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金一花就相当于在给他打工。强哥对目前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是自己的势力和财力还太小,不能在江南扬名立万。
张二毛和李天喜来之前,强哥正在和金一花商量扩大发廊规模的事。因为唐风最近升任了副局长,靠山更硬了。
金一花笑着说:“还想扩大啊?现在这个规模就把你拖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再一扩大,你受得了吗?你知道皇帝为什么都短命吗?就是因为玩的女人太多了!”
强哥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要为孩子多赚点钱,好给他搭建一个好的平台。你以为我就在操心睡女人啊!这女人睡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再说,我现在也有质量意识了,不是什么货色都上了!要走精品路线了。”
“有出息了!看来,我虽然没有找到一个好丈夫,但是孩子们还是有个好爸爸!”金一花说。
强哥说:“别含沙射影!我这个丈夫有什么不好?有哪个丈夫给老婆这么大的自由空间?”
金一花不高兴了,因为强哥也在影射她和唐风厮混的事了。现在唐风升官了,她的底气比以前更足了。她冷冷地说:“你也别含沙射影了!我再自由也没有你自由。你不就是在说我和唐风不清不白吗?我实话告诉你,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有什么魅力迷住人家,人家到哪里找不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耍?他只不过很看重读书时对我的那份感情,所以才有时找我喝喝茶,聊聊天。当初不是你死皮白赖地要我求他吗?你要是这么说,我以后就和他断绝来往。你也不准再碰一个女人。”
她这么一说,把强哥镇住了。臭婊子,给老子戴绿帽了还咄咄逼人!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事?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老子不想说穿而已。想利用你和他而已。
不过,强哥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唐风当副局长了,这臭婊子已经得罪不起了。不然,自己以前犯的那些事就可以坐几年的了,现在这个发廊没有他的庇护也开不成。而且,他现在正和唐风有一笔交易要做,此时更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真生气了?我和你开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也是在和敷衍罢了,是顾全大局。我只不过是有点吃醋罢了,没有怪你的意思。吃醋意味着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实际上我是支持你和他发展同学友情的。这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金一花也有点心虚,因为事实上她和唐风就是一对情人。她还是对不起强哥的。所以她见好就收,说:“都三张多的人了,吃什么醋啊!我要是吃你的醋,可以喝垮一个醋厂。小谢说,今晚她的一个同学就要到我们店里加盟,我看过相片,长得很漂亮。你要是看得上,就把她办了。我今晚就去和唐风商量开连锁店的事。”
金一花说着,提着个小包,扭着丰满的屁股出去了。强哥想,这个老婆还是挺不错的,多体贴人啊!今晚又可以尝尝鲜了!
正叼着根香烟,吞云吐雾,张二毛和李天喜过来了。强哥说:“二毛,天喜,有好几天没到我这里报到了?”
张二毛说:“是有几天了。这不,想你了,就过来看你了!”
强哥说:“想我?是想我店里的小妞吧!”
三人哈哈大笑。张二毛和李天喜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李天喜说:“强哥,不是我说你,你这里的小姐更新速度可慢了一点。老是那几个,兄弟们都玩腻了。要不是想你,我们还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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