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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洗澡（第2页）

……

周围响起一片嘲弄嬉笑声，每次观看新人，尤其是亚裔新人洗澡，都是这帮老犯人的乐趣。他们喜欢看新人羞窘、难堪、双手抱着下体在冰冷水柱下挣扎躲闪的样子，正像他们当初进入监狱时一样。

詹姆斯也走到栏杆后，居高临下注视，看到方浩文质彬彬的气质和白白的皮肤，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仿佛在欣赏一只待宰的白嫩羔羊一般。

方浩眼帘轻抬，瞥了一眼三楼，当看到詹姆斯这幅不屑的表情，忽然一股傲气自心中油然而生。

他双手张开，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做出了随时洗澡的姿态。

看到方浩如此放松的样子，丹尼斯长官不由得有些意外，这种当众羞辱是为了剥夺犯人的自尊心，将他们的自尊碾得粉碎，这样才会让他们服从管理。

真是很少看到有方浩这样的特例，不知道这4387这样放松惬意，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故作轻松，一会就会让他知道知道滋味。

想到这里，他冲一旁的狱警点了点头，给了他一点暗示。

那位狱警心领神会，将水阀的开关开到最大，轰的一声，一股碗口粗的水柱喷射而出，猛然撞击在方浩的胸口。

方浩就觉猛一激灵，胸口犹如被人狠狠一撞，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

紧接着，一股彻骨的冰冷袭来，冻得他连打哆嗦，几乎气都喘不上来。

“4387，站稳了！难道你不愿意吗？”丹尼斯看到方浩这样狼狈，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厉声喝道。

方浩大口吸了口气，吞进了不少凉水，这让他更是连打激灵，奋力抵抗住水柱，大声回道：“丹尼斯长官，请你继续。”

丹尼斯嘴角勾起得意，冲旁边狱警点了点头，那名狱警控制着水柱，将方浩满头满脸都笼罩其中，喷得他根本无法呼吸，身体乱晃。

“转身！”

“弯腰！”

“两腿岔开！”

“屁股抬起！”

……

方浩一一照做，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被屠宰的猪，挂在吊钩上，被拔毛、剃骨、放血……曾经的尊严被碾压得粉碎，再也不复存在！

但，在他内心深处，却依然有一股力量存在。

这力量虽然微弱如火苗，却摇曳不息。

它叫做——希望！

……

“停！”不知过了多久，水柱停了，然后嘭的一声，一大坨干燥发出石灰味的爽身粉被狠狠丢到他身上。

“转身！”嘭的一下，又是一大坨被丢到后背。

然后一堆牢服给塞到他手里。

“4387。”丹尼斯俯视着方浩，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给你找了个好地方，希望你喜欢。”

滴答，滴答……

一滴滴冰冷的水滴从方浩的发梢和脸上流淌下来，他浑身打着颤，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慢慢抬起头，注视着丹尼斯，喘息了几下，然后平静地道：“谢谢长官。”

“带走！”丹尼斯把手一挥，两名狱警上前一推，推得他向楼上走去。

整个监狱都鸦雀无声，似乎所有犯人都被方浩所表现出来的冷静所惊讶，同时也对他即将面临的命运而感到惋惜。

华裔老六和老七两人眼睛发红，双手紧紧握住牢房栏杆，心中鼓劲：“坚持住！老乡你一定坚持住！”

终于，方浩站在三楼的一间牢房门前，狱警打开牢门，把他一下推了进去。

牢房内的床上，坐着一尊铁塔般的光头大汉，只是坐着的身高就和方浩相仿。

挠了挠光头，他冲方浩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森森如野兽，“嗨，你好黄皮猴子，我是詹姆斯，以后就是你的狱友。你看起来有些发冷，要不要来床上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