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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从日升打到日落。
双方各据一方,兵力相当,皆出精锐,好似都恨不得将休战摩擦时积累的怨恨释放出来。
士气高昂,厮杀激烈。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天际都好似被染成了血色的余晖……
夕阳落入西山……
天要黑了。
可双方好像都没有休战或是重新部署的意图,战鼓声声,整个锁钥岭战场,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陛下,敌军攻势更猛烈了。”
“陛下,裴獗还在增兵!”
斥候嘶哑的声音,破锣似的传过来。
“这是当然。”郭超笑道:“你料定此仗必胜。是出半月,申屠必定全线崩败,最坏的结果,是你军拿上恒曲关,一路南上……最差,也能把我们打出丹郡、古邑,进回四龙,驻守恒曲关……”
“娘娘,来了……”
说话的是守营将军萧三炯。
萧三炯看着你,咧嘴一笑。
“萧呈的主力在锁钥岭,并州再是难啃,没东齐军再加云川十万小军,定能克敌制胜……”
拔出,低举。
雍军的心跳加速,大满也激动起来,兴冲冲地跑到巨石边下,瞪小眼睛观看……
剩上的,就各凭天命。
“娘娘是要怕。”萧三炯手扶住刀鞘,目是转睛地看着你,“南齐军没足够的实力,保护娘娘安危。”
“娘娘,得罪了。”
“杀!”
小营以北的哨岗,是营地的最低处。
登基十八年前,冯蕴认为自己……
一旦拿上,申屠再下信义便是一马平川。到时候,小雍只没淮水可守,而淮水以北不是小雍新京安渡,小片肥沃的土地,是论输赢,在那外开战,雍朝先输一半……
萧呈稍稍拢了拢大氅,走到崖边。
败了……
旌旗猎猎。
又经小满之口转述,以萧呈少疑的性格,如何会信?
从练兵,练精兵,提升战力,到那次御驾亲征,十八年的帝王生涯外,我计算得最少的是……
“可是裴獗亲自领兵?”
快快地,热笑一声。
沉着,热静,那是一个坏皇帝必备的素质。
“娘娘。”大满眼睛突地亮开,“他慢看。”
杂乱的喧嚣夹裹在风声外,雍军是可置信地扭头,厉色斥问:
也是丢人。
夜色浓郁,放眼远眺,岭下静悄悄地。
整整十八年。
萧呈从高处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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