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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的研究,岑深看着手中的小绣球,陷入了两难。
小绣球的香盂里刻着某种微缩阵法,用来控制核的力量。否则贸然催动法器,一个控制不好,便会危及自身。
阿贵说的没错,柳七留下来的东西很危险,那可是能够引发时空乱流的力量,并非他一个小小的匠师可以掌控的。他们能在前夜的那场异变中活下来,纯属侥幸。
但问题是,微缩阵法是残缺的,想要修复它,谈何容易。他必须要回到北京,重新翻阅典籍,研究柳七留下的所有阵法,甚至寻求别人的帮助。
可桓乐怎么办?
网墙还在,岑深重新把网格打开,就见桓乐抱着他的刀睡得正熟。睡着的少年愈显稚嫩和青涩,可他的姿势一点都不稚嫩——那个姿势,恐怕稍有异动,他便能立刻拔刀。
要带他回家吗?
岑深往后靠在窗沿,窗户半开着,阳光和风一起偷溜进来,而窗外的古老城墙,还是一派静谧安好。
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岑深静静地看着少年,思绪却渐渐跑远。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后来有了阿贵,但阿贵虽然会说话,毕竟不会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说他自私也好,冷情也罢,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关系性,于他而言都是负累。
时间慢悠悠的晃过去,等到桓乐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他是被饿醒的。
午餐依旧是外卖,岑深趁着吃饭的时候,把眼下的情况用最简短的方式告诉桓乐,等候他的回答。
桓乐吃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岑深:“你要把我丢在这儿吗?”
岑深:“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伙的,我可以给你租个房子。”
桓乐伤心可怜。
岑深冷淡薄情。
“岑大哥你是还不放心我么?我真的不是坏人,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桓乐积极解释着,见岑深仍是无动于衷,终于咬咬牙伸出一条腿:“不然你也刺我一箭?”
岑深:“……不要叫我岑大哥。”
桓乐:“那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
说着,桓乐就从地上站起,径自走到网墙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岑深:“你的伤还没好,我要对你负责。”
岑深:“…………”
唰,网格又关上了。
桓乐插着腰来回走了好几遍,最终灵机一动,绑架了阿贵。
阿贵挥舞着他的四肢抗议:“你们两个小年轻吵架,干老夫屁事!”
桓乐把他举到眼前说:“那不行,我得防着你们跑咯。”
于是阿贵也加入了劝说岑深把桓乐带回家的游说大军,殊不知网墙那边的岑深,已经睡下了。两耳一闭,什么都听不到。
又是大半日过去,整整两天,两妖一龟都没有踏出过房门。桓乐倒是站在门口张望过,但他并不敢走太远。一来,他的核还在岑深手里,那是他回家的钥匙,可不放心离太远;二来,现在他更担心岑深直接丢下他跑路。
又过一日,岑深觉得自己可以下地行走了,便把回京提上了日程。
桓乐紧盯着岑深,狗耳朵灵敏得很,稍有点动静他都能察觉。晚上更是干脆不睡了,把阿贵拴在他的裤腰带上,就怕一觉醒来孤身一人。
岑深对此毫无表示,既没答应带他回家,也没赶他走。到了第三日下午,他收拾好东西退房离开,还没走出大门,从窗户出去的桓乐就已经折返,打开门探进头来。
桓乐iswatching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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