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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一毕业,良生的心,便开始惶恐,感觉里像是一个逃兵,被人追赶着,拼命地想要寻到一个安全的小岛,躲起来,泅过这段看上去毫无指望的时光。彼时他的那些相交淡如水的朋友,皆已寻到好的去处,所以毕业的指令一下,即刻欢天喜地地跑到各自的归处报到,丝毫没有顾及到昔日学校的才子,已是落魄到最难堪的境地:工作了无着落,女友也丢盔弃甲般地将他甩掉,飞去了上海,甚至,在离校时,他的口袋里,只剩了可以买一张火车票的钱。
良生捏着薄薄的几张纸币,在火车站的售票大厅里,坐了片刻,看着那些背了大大行李袋的民工,拿着车票欣喜若狂地从他面前蜂涌而过,便立刻起身离开。也就是当天下午,他又去了两次将他拒绝的广告公司,直截了当地闯进主管办公室,对了一个妆容浅淡的女子便说,我希望贵公司能够再仔细考虑一下,虽然我的考试排名不是太好,但如果因此就将我刷下,我想受损失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将这番憋了许久的话,吐出之后,良生心内淤积的不安与焦虑,便降落伞一样,徐徐地落了地,触着那坚实的泥土。而对面的女子,则轻轻一点头,道:好的,我们会再考虑一下,明天等我们消息好吗?
良生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在明艳的太阳光下,才想起,那个穿玫红套装的温婉女子,算不上漂亮,可是为什么此刻,闭上眼睛,都是她清凉的笑容?这微笑一路浸润着良生,让他的心情,出奇得好。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一些“闯”到主管室去,勇敢地“讨要”这份工作,否则,也不必在毕业后,落魄到现在这个模样。
良生的美梦还没有做醒,广告公司人事部便来了电话,让他9点钟与主管面谈。为了好运,良生一咬牙,打车去了公司。信心百倍地推门进去的时候,良生的心,嗖地便飞离了地面,悬浮到半空中去。主管座位上的人,并不是昨日看到的女子,而是一个面容严肃淡漠的中年男人。失落中,良生的智商,几乎降到历史最低点。口齿,也跟着生涩了,像吃了一只半生的柿子,舌尖麻了,言语,也一起给堵塞住了。
面谈结束推门出来的时候,良生又碰到那个一度让他生出无限希望的女子,他们彼此对视了几秒钟,便擦肩而过了。但这样短暂的瞬间,良生还是将受了欺骗后的怨怒,失望膨胀后的虚空,统统地弹射给她。而接收回来的,却是让良生诧异的一抹温情,似乎,良生不过是与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玩笑,不管怎样地任性和放纵,当然都是不必放到心间的。
良生已经不再为能够在北京拥有一份工作而抱有希望,他收拾了行李,挤上去火车站的公交。而就在他排了长长的队伍,打算要一张半程的票,蒙混到家乡的小城时,手机,突然间铃声大作。漫不经心地低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那端便有一个温柔的女子,细声问道:请问是陈良生先生吗?他懒懒答一声“是”,对方便又继续说下去:您已经被公司录用了,请问您何时方便过来上班呢?他本能地“啊”一下大叫,而后又一迭声地说抱歉;那边的女子却是吃吃地笑了,这一串轻盈的笑声,让他的心,在喧嚣里放松下来。电话快要挂掉的时候,才想起来要问人家姓名,那端又笑,报出一个清爽的名字:林朗朗。他便客气,说到时一定当面致谢,那端停顿片刻,狡黠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们见过面吗?没等他回答,电话就在一声悦耳的“再见”中挂掉了。
良生怅惘一阵,想起之前那次视线交错而过时,弹出的白眼,脸突然就红了。
他到公司上班后的一个星期内,便从外人的口中,得知了朗朗的情况。她并不是公司的正式职工,因了做主管的舅舅,便趁了暑假,来此地实习。那天恰好她在办公室里等着舅舅,遇到了傻楞楞便闯进来的良生,她其实是一时性起,觉得好玩,便假冒了舅舅,给了良生回复。之后觉得愧疚,才在舅舅面前百般说好话,让舅舅给良生几个月的实习期看看。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良生与朗朗熟识之后才知道的。朗朗的大学,在良生所读大学的隔壁,是一所艺术学院。他记得读书的时候,常会和女友去邻校看各式的画展或是音乐会,那里面的女孩,皆是骄傲又冷艳的,良生常常觉得看一眼都难,更不必说主动去搭理,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邻校的关注,也仅仅限于各式艺术,至于校花校草之类的八卦新闻,从来都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因此,当他和朗朗因为学校相邻的缘故,比别人多出几分的亲近之后,朗朗炫耀似的问他,知不知道她在学校的“星级指数”是多少时,良生茫然地摇头,对面的朗朗则“恶狠狠”一个巴掌从脑袋上拍下来。良生就是从这一个略带撒娇意味的巴掌,开始真正走近朗朗的。如果说在此之前,因为主管和同事的犀利视线,良生有意识地在避讳着什么,那么之后,他对于朗朗刻意的疏离,则青烟一样,开始在午后的斜阳里,变淡,消散……
那时暑假已经结束,朗朗该回校继续读书,但她却赖在公司,继续做着舅舅的“秘书”。良生因为表现出色,提前结束了实习期,转为正式员工。领到薪水的那日,良生在公司走廊的尽头碰到朗朗,他像那次硬生生讨要工作时一样,突然地生出一股子豁出去的勇气,拦住朗朗便飞快道:今晚有人约吗,如果没有,可不可以赴我的约会,7点钟附近的蓝色咖啡屋见。良生没敢去听朗朗的回复,便借口有事很快地走开了。他不想看到朗朗的表情,惊异也好,嘲弄也罢,他都不要看到。他唯一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那晚他在蓝色咖啡屋里,等到手边的一杯咖啡,与心一样,凉得快要结了冰,也没有等到朗朗。夜幕上的一轮上弦月,沾了露似的,泅湿了一片,像一个女子,水中晃动的苍白的容颜。良生在咖啡店女老板略带厌烦的质疑里,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咖啡,便付钱离去。
一路上良生一直在怨恨着朗朗,想有什么呢,不就是校花么,值得这样骄矜?不见面就罢了,连一个回复也没有,当初还以为她不是那种富家小姐的姿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但这样的怨艾,只持续了短短的半个小时,等他从拥挤困倦的公交上挤出来,在凉风里走回自己蜗居的阁楼,他对朗朗,便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眷恋。他想,这当就是命运,看似巧合,但一环一环,扣得结实,人在其中,是逃不脱的,他注定了与朗朗,没有交集,亦没有希望。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将办公室打扫得极其干净,拖地时因为过于用力,连拖把都折断了。等到同事们陆续来到,看到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皆叹道:有田螺仙子下凡了么,一切皆像新装上去的呢。是的,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将一切过去的印痕统统地像尘灰一样擦掉,从今之后,只关注工作和现实的生活。
他已经决意放下了,但周围,却开始泛起尘嚣。先是同事们在吃饭时,自动地与他拉开距离,且用窃窃私语,来阻止他试图加入的友好。而后便是主管,频繁地在例会上含沙射影地批他,把他做的策划,一盘隔夜的白菜一样,翻捡两下子,便冷冷将筷子甩到一边去。而朗朗,却是在这风口浪尖上,频繁地出入公司,良生在同事面前,刻意地远离着她,就像远离一株带刺的玫瑰。他以为朗朗会看得出来,不再来扰,但她却是突然像个任性的孩子,认准了某件事,便不依不挠地缠啊缠,直缠到周围的人全都看出端倪,连良生自己,也知道,无法隐瞒下去了。
是主管先来找的良生,隔着一张桌子,这个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脸色更加地阴沉,他足足看了良生有5分钟,才开口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朗朗的身份,你知道的,你现在还没有资格。他低头,看着自己蒙了灰尘的皮鞋,低声但却坚定地,吐出一句:我一直都清楚的,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稳的工作。
良生在主管满意的微笑里,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朗朗,飞快旋转着下了楼梯。他不知道她究竟何时上来的,又为何见了他,要跑掉。他已经不关心这些了,事实上,他早已对这个处境优越的女孩,丢失了最后一点的热情。
当天下午,他在自己的出租屋前,遇到倚门而立的朗朗。他掏出钥匙,微笑着晃晃,示意她让开一下。而她,却没有听懂似的,照例拿了极其张扬又极其霸道的视线,挑衅地扬头看他。他笑,说,朗朗,让让好吗?朗朗突然在他的这句话里,朝他吼:是不是为了一份工作,你连自己的心,也可以让?!他低头,想找一句合适的话,解释给朗朗,但朗朗却是猛力地将他推开,扭头跑开了。
关于他和朗朗的流言,愈来愈多,多到后来,他觉得承受不住了,需要将与之相关的一切,全部抛掉,才可免去躯体的负累。他递交辞呈的时候,主管很是诧异,说,想好了么,当初这份主动求来的工作,就这样轻易放弃了?男人,是不该为一些琐事丢掉前程的,这些,我想你应该明白。他低头静静听着,没有吱声,但却在心里,笑说,男人的前程,真的是这么重要么?当初,他因为没有前程,被女友丢掉;而今,他明明有了前程,却在一个女子面前,无力到转身逃掉。这,到底是生活的玩笑,还是他命定的一劫?
他走的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拖了行李,奔赴一份新的工作。说不出忧喜,但他却知道,有一些东西,连同工作,被自己丢给了时光。
而时光,究竟记不记得,这样一段没有开始,便已结束的爱恋,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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