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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紧紧相对两个人,甚至已经觉察到对方身体,那逐渐加深潮湿。
“你走吧。”他说。手臂撑了下,给她让出空间。
湿透了衣裙软塌塌缚身上,让她像一只湿了翅膀蝴蝶,沉重再也飞不起来似,落这狭小阴暗空间里。
“我会回去。”他伸展了下手臂。柔软,甚至有些慵懒,对着她说:“惊动了你们,倒让我难为情了。本来就不过是出来遛遛狗、散散心,一不小心跑远了,还赶上台风了,没办法跟家里报平安,才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慌什么呢都?像我这样混蛋,能出什么事儿?大不了,不就是被收押?又不会被判死刑。”
他撸了下他那极短发,笑微微,像是耐了极大性子。
她死盯着他。
他不说话了。
薄薄唇有些干,他舔了一下下唇。温润意思被风瞬间带走,干燥厉害。这让他有些烦躁。既烦躁这让人憋闷焦虑天气,也烦躁这憋闷焦虑天气里,不得不面对她——这个凭空而降女人——是他不想见到人。不能说他期待是她猛烈羞辱和攻击,可她这样安静站他面前,让他为不适。这让他没法儿用任何一种他来说常规举动去对待她。于是他也盯着她眼……真是美丽至极一双眼。刚刚还被泪水洗过,痕迹未消。
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这对眼睛。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能。
唯有面对她时候,他意志远没有自己想坚强。
他硬是转开了脸,说:“暴风雨就来了。你愿意跟我被困这里?不怕出事儿?”
她伸出手臂,将他身体环住,拉近自己。
非常生疏动作,她已经不太记得,要怎么去拥抱这个人……他瘦了很多。她手臂圈住他腰,清晰辨别出他肋骨边缘什么位置。
她心里一阵酸楚,紧紧将他拥抱。
董亚宁粗暴将她推开。
重重,屹湘后背撞门板上。灼痛感再次席卷了她。
没吭声,她再次从背后抱住了他,这一次,两手紧扣。一反一正,紧扣一起。
他冰凉手试图解开这个像焊死一处似扣,从中间、从她紧合手心处,拉开她手。
背上一层层汗往外冒。
门楼外暴雨倾盆而下,顺着屋檐滚滚落下来,落地上,形成白花花水流,很,天井里形成了大大小小漩涡……
“董亚宁,我明天早上飞纽约。”屹湘说。
手心仍然紧扣,手臂仍然紧紧贴着他紧绷身体。他并没有用全力去挣脱她,或者是用全力了,但是没能挣脱……她说话时候也并不曾放松手上力量,就像一把锁,锁住他,哪怕只有这一会儿,她得把话说完。
“……原本我就想早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再不回来也没关系。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现,”她嘴唇碰到他背上被汗水浸透棉衫。紧贴着他肌肤棉衫,肌理分明。她唇麻木微痛,“真没有了……没什么再值得我回来。”
她紧扣手,骨节像是定了型。他身体却像是收缩,空荡荡手臂,挂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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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这里。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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