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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声不断,像是山脉一样连绵起伏,闻者悲从心起。
白衣修士凝视公仪林,“别耽误了时辰。”
公仪林不再挣扎,清河自然而然放开手,他站在原地,低着头,眼帘遮住目中的神采,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很轻的一声,却似孤雁的哀鸣,过于刺耳。
白衣修士视线扫过红绳缠绕的木箱,“怎么,你觉得不够?”
“略有不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公仪林微微侧身,双眼看着清河,“他要你我结成阴亲,你可愿意?”
清河,“随你。”
公仪林又道:“结亲,礼不可少,”素洁的食指对着一个个木箱指了一圈,“这是我的,你的礼在哪里?”
凶兽不需要法宝,鲲鹏本就能凭借羽翼翱翔苍穹,也不需要飞行宝器,至于储物袋,空间戒指,如同鸡肋,不要也罢。
这时公仪林陡然发问,清河当真怔在原地,但他很快就有了答案,还没等公仪林继续发问,一枚洁白,崭新的羽毛稳稳地出现在后者的掌心中,看似柔软,每一根细小的纹路却如同刀锋一样,可以轻易割断一个强者的喉咙。
公仪林曾经为了得到一根鲲鹏的羽毛而大费周章,如今乍然愿望得以实现,却是惊大于喜,他收好羽毛,面不改色道:“你是想表达我们之间的感情轻于鸿毛?”
看出他更深一层的想法,清河眼神一暗,“尾巴上的尾翼,你想都别想。”
公仪林神色有些尴尬,打定主意一定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只要坚持,想必总有一天能谋得一根。
要知道凤凰的羽翼有三丈,因为极美,有人称赞凤尾三丈,一丈一红尘。而鲲鹏的尾翼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它是鲲鹏身上最锋利的一部分,也是最完美的一部分,拖地十丈,流光溢彩,自公仪林有幸得见后,便不可抑止地产生收归囊中的冲动。
公仪林,“礼轻情意重,这根羽毛我就先勉强收下了。”
话虽如此,没有见他眉宇间有半分勉强,甚至不忘给储物袋设了好几层禁制。
“一份礼我收了,我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清河,“你说。”
公仪林闭眼一瞬,再睁开时,手指直指白衣修士,瞳仁深处尽是冷酷无情,“帮我杀了他。”
逆着风,还有唢呐时而高亢,时而呜咽,清河却将公仪林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极其清楚。
他说,帮我杀了他。
“好。”不问缘由,只有低沉笃定的一个字,狂风四起,仿佛全身骨头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巨大的威压霎时充斥整个天地。
这是单独开辟的一片空间,由于过猛的势头,整个空间瞬间被震动。
白衣修士神色没有丝毫起伏,衣衫迎风狂乱,伸手虚空一抓,看似细长的手指,却是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筋骨,都充满可怕的力量,空间……在他的掌心中,似乎在被压缩,“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清河的身体刹那飞出,如同一道长虹,呼啸而去。
在他越来越近时,白衣修士在空中画出一个古怪的图案,空间在这里,好像被分割,哪怕是被无意被卷入的一些沙粒,也碾压成粉末。
清河却是半点不避,在他的周围,掀起恐怖的环形飓风,这飓风,如一道坚实的壁垒,将所有的危机隔绝在外。
“有些意思。”白衣修士双眼一眯,修为在短短几个字说完暴增,他隔空一点,环形的飓风最外围发出呼呼的响声,仿佛即将皲裂。
就在他要继续施力,一举溃破飓风壁垒,却感到略为一些刺痛,他低头,一把锋利的长剑不知何时从胸口刺穿。
不远处公仪林面无表情,像是一尊傀儡,确切的说,那就是一尊傀儡,在肉眼可见的短暂时间内,一点点变成粉末消失不见,清河则是在半空中落地,眼中没有一点意外。
白衣修士废了极大的力气扭过头,看着在他背后偷袭的人,万年不变的脸终于出现了神情变化,“障、眼、法,你和傀儡门的人是什么关系?”
‘嗖’的一声,长剑被抽出,公仪林舔了舔嘴角,“仇人关系,不过的确是简单的障眼法,施展障眼法的人却被摆了一道,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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