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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在鲜于辅的大营待了几天,随即起程赶往白山,面见荀攸。
鲜于辅等人请示朝廷拜他为幽州刺史的上表还没有得到朝廷的许可,他现在的官职还是征北中郎将,向幽燕都护报到也是合情合理的。
离开之前,他告诉鲜于辅等人说,天子休屠泽大捷的消息已经在冀北传开,中山甄氏迟迟没有接受袁熙联姻的请求,情况可能有变。在依附袁绍的大族、豪强随大军南下以后,那些心存疑虑的大族、豪强很可能会派人和荀攸或者鲜于辅联络,希望他们做好准备,不要错过机会。
鲜于辅心领神会。
幽州物产有限,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依赖冀州的支援。在袁绍不肯调拨物资的情况下,私下与冀北大族、豪强交易就成了重要的途径。处理得好,有助于缓解当前的困境。
刘和取道居庸关,出了塞,进入上谷,沿着沽水河谷,赶往白山。
时值初夏,塞外刚刚春回大地,绿草如茵。泛着新绿的河谷中,随处可见放牧的羊群、牛群。骑马的牧人扬着马鞭,悠闲自得,随口哼唱着歌谣。
刘和初时不甚在意,后来不经意间发现这些牧民哼唱的居然是乐府辞,这才上了心。休息的时候,他与几个牧人聊了几句。得知他是刘虞之子,牧人们非常客气,有问必答。
刘和得知,牧人们唱的乐府辞是部落中的教师教的,而教师则是太守张辽派来的。他们骑着马,在各个部落之间游走,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乐府辞则是课余消遣的游戏内容。
刘和很诧异,他很想知道这些教师又是从哪儿来的,但牧人们却说不上来。他们只知道那些教师知书达礼,应该是中原人,具体是哪儿来的,就不清楚了。
刘和带着疑问,赶到白山。
荀攸刚刚结束练兵。夏季到了,各部落的战士要返回部落,抓紧时间放羊牧马,不能长时间在这里训练。张辽、高顺都带着本郡人马返回,只有麹义留在白山。
收到刘和到来的消息,麹义非常高兴,带着亲卫,赶了十几里路来迎接。
一看到麹义的脸色,刘和就知道麹义这些天过得很开心,忍不住打趣道:“你这西凉叛徒,说好共进退的,怎么扔下我就跑了?”
麹义笑得合不拢嘴,挤眉弄眼的说道:“我不跑,你会来吗?我来给你探路,你不谢我,怎么还埋怨我?”
“你给我探路?”刘和又好气又好笑。“我若不来,你我只怕要在疆场对阵了。”
“不至于,不至于。”麹义连连摇手。“荀都护说了,他的辖区在塞外,无诏不能入塞。”
“诏书下来了?”
“还没有,但大致的方案已经出来了。”麹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说有些老臣一心想让袁绍入朝主政,你说袁绍会接受吗?”
刘和眉心微蹙,沉吟了片刻,说道:“可惜了他们的一片心意,袁绍击破易京之后,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封了一大批官爵,就差登基称帝了,怎么可能入朝主政。云天,冀州形势已明,朝廷会下诏讨伐吗?”
麹义很惊讶,半晌才哑然失笑。“袁绍这就叫掩耳盗铃吧?形势至此,他还想登基称帝?依我看,入朝主政大概是他所能期望的最好结果,还要看天子肯不肯答应呢。对了,你有没有亲手斩杀公孙瓒?”
刘和一声长叹。“那狗贼自杀了,自投于火,烧成了一团灰,连骨头都分不清。”
“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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