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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想了想,接受了黄猗的建议。
他被张a击败过,知道张a的狡猾,不想重蹈覆辙。
再被张a击败一次,他要被关羽笑一辈子。
于是,张飞又问黄猗,该如何解决步兵面对骑兵冲击的窘迫?如果不想办法,送到河对岸的步卒守得太辛苦了。时间久了,伤亡必大。
黄猗打量了一会儿战场,叫过几个技师商量了一下,建议张飞在过漳水的步卒背水列阵,让强弩手登上浮桥,为步卒提供远程辅助。
弩的射程远,有步卒在前面挡着,弓弩手可以尽情射击。可是对骑兵来说,临河冲击,速度不可能加到极致,被弩命中的可能性大增。
张飞觉得有理,随即照计施行。
对面的步卒收缩阵营,背水列阵。近百强弩兵登上浮桥,对骑兵进行精准打击。
随着弩机扳动,十几枝弩箭飞驰而去,七八名骑士中箭。虽然落马的只有一人,其他人只是受伤,却也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轻率向前。
骑兵的冲击变缓,步卒胆气复壮,缓缓向前挤压,为更多的步卒渡河提供空间。
张飞非常满意,拍着黄猗的手臂,连声称谢。
黄猗客气了几句,心里却有些遗憾。
张飞的部下终究还是训练不够,步卒结阵而斗的战斗力有限,弓弩手命中率太差,落点的控制也不准,相互之间的配合同样不够紧密。如果是他的部下,这一阵射击绝不可能只有一个落马,还让他们救了回去。
张飞练兵的水平还是不够精细,有待提高。
归根到底,还是普通士卒的积极性不够,被动的听指挥,没有主动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战法。
大将的部署再周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具体执行的时候还要靠前线的都伯、屯长们临机决定,才能将战斗力发挥到极致。
这需要一批训练有素的中低级将领。
别说张飞的部下,就算是禁军,现在也做不到这样的配置。讲武堂的学生数量远远不足,毕业之后最少也是曲军侯一级,能在都伯、屯长一级配备讲武堂毕业生的极少。
将来讲武堂规模扩大,连伍长、什长都经过基本的训练,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能带着那样的精锐征战天下,何人能敌?
黄猗有些心动。
“长史,你看。”一个技师突然叫了一声,伸手指向河水。
黄猗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看,发现河水似乎浅了一些,连浮桥都下沉了不少。
“怎么会……”黄猗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远处看去,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张a可能要突袭陈登。”
张飞正看着对面渐渐占据上风的部下兴奋,突然听到黄猗的声音,大惑不解。他回头看向黄猗,茫然道:“长史何出此言?”
黄猗脸色非常难看。“陈登选择的位置是一个砾石滩,水位比较浅,对不对?”
张飞想了想,点点头,随即也变了脸色。
战前他对附近的地形做过了解,知道哪里水深,哪里水浅。
陈登选择的地点还是他推荐的。那里水面比较宽浅,水流比较缓,上游带出来的石块大量沉积,形成了一大片砾石滩。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形,是陈登不甘于做疑兵,也想寻找机会渡水。
他们想到了这一点,张a自然也会想到。
如今水面突然下降,陈登会不会趁机渡河且不说,张a却完全有可能让骑兵涉水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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