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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道:“那人是钱塘县令王益发。你说的没错,这人是不思进取。在正七品上待了整整三十年。呵,八年前吏部觉得他总算为朝廷效力了一辈子。没什么大功劳,吏部不能升他的官,可吏部的人可怜他,于是将他调到了江南做县令。你也知道,在江南这风水宝地做一任县令,要胜过在九边内陆做知府的!他在钱塘县任上一干就是八年。江南地面上的事儿,他心里门清。”
贺六道:“钱塘县令王益发?老胡,你怎么跟他牵上线的?”
老胡道:“二十五年前,他在山东做县令。我和你爹出京办差,帮过他一个忙,救过他的命。我这个救命恩人问他点什么事,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入夜,贺六和老胡来到市泊司少监钱坤位于城南的宅子外。
不多时,一顶小轿来到钱宅门口。轿帘打开,下来的正是杨公公的干儿子,钱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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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坤入了宅子,进到卧房之中。他白天在干爹杨公公面前百般伺候,回了家,自然要别人去伺候他。
钱坤的“妻子”王云儿端着一盆洗脚水走到“丈夫”面前。
“夫君,洗脚吧。”王云儿低声下气的说道。
钱坤的脚刚伸进洗脚盆里“啪嚓”,他抬起脚,将洗脚盆踢翻:“你良心让狗吃了?弄这么热的水,想烫死我啊!”
王云儿默默的将脸盆端起,要给“丈夫”换洗脚水。
钱坤闭着眼睛:“算了,不洗了。把房门关牢。”
王云儿听命,关上了房门。
钱坤从怀里拿出一柄翠玉雕磨而成的黄瓜,他换了一副YIN笑的表情:“这是下面的人今晌午送给我的翠玉黄瓜。嘿嘿,今晚我就用它让你舒服舒服。”
王云儿眼里滴出了眼泪。眼前的太监丈夫,自己不行,每晚却爱百般折腾她。。。。
“哭什么哭,给我上来吧!”说着钱坤将王云儿抱摔在床上。
“别进去!你们干什么?”门外突然响起吵闹声。
钱坤扫兴的朝外面喊:“谁在外面喧哗?”
“嘭!”房门被人踢开。钱坤的贴身小太监快步退入了卧房。一个六十来岁的的老头用一柄弗朗机手铳指着他的脑袋瓜。
老头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搅了钱公公“好事”的,正是贺六和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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