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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稍微用一点点灵力,看好上头的落脚点,找空间大的地方跳上去。如是几次,掌握好力度和技巧,扈轻一截一截往上窜。
忽而她一停,望望下头,又望望左右,两手在自己腰上比了比,又去比旁边的巨刃。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大?
好似随着往上升,她的个头也随着长了?
扈轻一咬牙,幻境,这是幻境。
等她从丛生的利刃中钻出来,再看脚下,骇人发现她脚下的利刃丛变成细针,无数细针铺在下头看不见边际。她控制不住的往上飞,身躯还在变大,或者,是脚下的景物在变小?
扈轻心乱,不知变化的究竟是哪一边。
再去看来时之地,她已经看不清那些细针,那里仿佛是一堵奇异的墙。她放出的神识也随着她离那处越来越远而飞快的回归识海。
扈轻展目四望,并未看到任何事物。
她放空身体,任由自己飘荡,如碧波中的一叶扁舟,流向风吹的方向。
朦胧不清的异度空间里,不知随波逐流了多久,嘭的一声,扈轻似乎撞上了什么。她伸出两手去摸,光滑坚硬,一路摸过去,这似乎是个——结界?
扈轻稍一犹豫,痛快的破开掌心,鲜艳红色喷涌,为眼前的无形涂抹上色彩。
若是绢布在外头,定要说:每次给自己放血都这么大方。
幸而血能留在上头,一层斑驳的红在扈轻眼前露出,同时让她看到红色后头的情景。
里头青蒙不透彻的背景,仿佛天地初开,其中卧着一团玄黑色,还有一团亮白色。黑的仿佛能吸尽所有光明,白的仿佛能照亮所有黑暗。矛盾,又和谐的相处。
扈轻下意识的目光停驻在玄黑色的一团上,直觉自己需要的便是它!
同时隐匿于神魂中的仙帝印突然炙热无比,扈轻的灵魂剧烈颤抖,她啊的一声吼叫,下意识的一拳打在面前转移痛楚。
一道小小的黑影从里头射出,穿过染血的结界,射入她的右拳,瞬间,结界上的血燃烧起来,只一秒钟,血迹燃烧殆尽,结界再看不见,而抵在上头的拳头落了空。
不待扈轻反应,她的身影一空,被驱逐出这片奇异空间。
灵魂疼痛停歇,扈轻哆嗦着伸直身体,发现自己已经出来,正在之前进入鬼蜮的地方。
而空地上,只有水心在,白色僧衣染红,正在丢下一个扭断脖颈的尸体,而周围,还散落着十几具,鲜血随处可见,犹冒着热气。
水心听见动静抬起头,见是她,惊喜:“你出来啦。”
扈轻指指他身上:“你要不要考虑下穿红衣裳,或者黑的。”
水心放出一丝雷电,身上恢复纤尘不染:“染尽铅华,返濮归白。我只当考验。”
扈轻张望:“他们呢?”
“哦,你师傅和老和尚在里头,他俩隔段时间就出来。但你师尊一百年都没出来过一次,所以——他还好吗?”
“一百年?”扈轻大吃一惊,“我进去那么久吗?”
水心:“你以为呢?”
扈轻:“我以为只有几天最多一个月。”
水心惊奇,忽然惊喜:“你找到倥偬了?你这分明是经历了时间之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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