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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回眸一笑。
屋子里温暖依旧,靳月解开披肩递给霜枝,独自进了门,床榻上没有人,傅九卿在床边坐着,似乎是在写着什么,神情极为专注。
她隔着米珠帘瞧他,窗外的光隔着窗户纸,以最稀薄的样子落在他身上,绝美的容脸带着微弱的金芒,白皙如玉的手执着墨色的笔杆,愈显黑白分明。
都说男人认真的模样最让人心动,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
狐狸精抬了头,勾唇笑得魅惑,“过来!”
靳月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两腿就跟中了魔咒似的,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走去,直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冰凉的掌心,裹住她温热的手,肆意把玩着,“想看……就凑近点,为夫让你看个够!”
他的声音带着不知名的蛊惑,委实像极了说书先生口中狐狸精,在那深沉无人的夜里,浑身上下都透着蚀骨的魅,勾着你的心肝,勾着你的魂儿,让你无处可逃。
“夫人想看哪儿,为夫乐意奉陪!”他垂眸,温凉的呼吸就这么落在她的手背上,凉凉的像是初雪,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心坎里。
靳月下意识的想收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昨夜都看完了,还害羞?”傅九卿温吞的站起身。
长身如玉的男子,俯睨着跟前的小妻子,从上往下看,能清晰的看到她红红的耳根,长长的羽睫眼尾卷翘,半垂着遮去她眼底的星光璀璨。
靳月不敢大喘气,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任由耳根发烫,未有动弹。
“想出去玩吗?”傅九卿问。
靳月猛地抬头,赫然撞进他深邃的瞳仁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身影,再去其他,仿佛就这样被陷进去了,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悸动得令人无法遏制。
“可是你的……”
他的身子,会吃不消。
桃花眼里晕开清晰的狐媚,傅九卿眼尾泛起微红,愈发像极了戏台上倾城祸国的妖妃。他微微弯下腰,身上的气息就像是淬入骨子里的毒,在她的骨子里肆意叫嚣着,扰乱了心神,扰乱了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他贴在她耳畔,如微风细雨般的蛊惑之音,“冷的时候,抱我!”
音落,他伸手一捞,趁着她发愣,快速将她带入怀中抱着,“就像现在这样,做得到吗?”
“做得到!”
靳月深吸一口气,双手反圈住他的腰,用力的抱紧了他。
怀里的人,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滚烫的呼吸穿过衣衫,熨烫着冰凉的肌肤,仿佛是烧红的烙铁,将她的一切都刻在了胸口的那个位置。
身子是凉的,心是暖的。
他的小姑娘……真乖!
当然,傅九卿的身子委实不能太遭罪,饶是坐在舒适的马车里,亦是难受得面色惨白。最令靳月想不通的,她答应在他冷的时候抱他,可为何……
瞧着近在咫尺的容脸,靳月眨着眼睛问,“这叫带我出来玩?”
分明是坐着马车溜一圈,她连窗户都扒拉不着,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这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容脸,总觉得像是中了他的圈套似的。
“车内暖和得很!”靳月愤愤不平,“傅九卿,你别揣着明白装病,我憋坏了。”
“嗯,我也是了。”
靳月愣了愣,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很随意,就像是说“早上的包子很好吃”似的。
不知是不是靳月的错觉,车内的温度急剧攀升,以至于她觉得脊背上都渗出了薄汗,热得让人难受,真想下车喘口气。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掰开某人不安分的手,快速走下马车。
这一带都是林子,君山说,前面得绕路走,那几座山头都是皇家的狩猎、马场,寻常人是不允许进去的,否则出了事会被治罪。
“往南边走倒是极好的,有一片湖,秋日倒是好看,偌大的红树林半淹在水里,眼下落了一场雪,不知道还在不在。”君山解释。
诚然,如君山所说,半山半水半树林,尤为壮观,水面上树影浮动,湛蓝色的天空倒映在水里,风过涟漪,碧波荡漾。
宽阔处铺上一层布,左右围上一圈防风布,隔出舒适的空间,再将小点心和小炉子取出,取湖水煮酒烹茶。茶香袅袅的瞬间,仿佛天地皆为我所有,俯仰间自由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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