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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五个——”
张饶之皱眉苦思。
空山先生请来参与这一场书局的人都并非闲人,而是与这一件事牢牢相缠,此人既然出现,提出了这个事,便必与这件事情有联系。
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又怎么会在几百年后的事情中留下影子呢?
他挖下的五个坑到底有什么意义?而与他交易的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情迷团重重,张饶之一时之间也难以理出头绪。
但他性情冷静,并没有急躁,而是继续再问:
“这个与你交易的人是谁?”那男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但脸上却露出畏惧之色。
张饶之分析:
“你是官场中人,虽职别不高,却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市井小民。能与你交易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他的话音一落,那男子有些害怕,但仍是强作镇定的点头:
“你说得不错。”
他认同了张饶之的猜测,大儒又道:
“你管理工部,又恰好掌控着缮修皇宫的权利,可见当时正值春风得意。”他略微沉吟,“一般挖坑倒没什么,但若是在皇宫之中挖坑,便是大忌。”
永安帝不顾先祖遗训,擅修皇宫,破坏原本布局自是对先辈大不敬,但他是天子,无人敢指责。
可一个区区八品官员则不同了,在皇宫之中因私心而挖坑,便是破坏风水布局的举止,若是事发,恐怕是要掉脑袋的事。
“你敢接这一项交易,必是对方身份非凡,给你出了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好处,使你鬼迷心窍,答应了他的事。”
“不错。”
这绿袍男人听到此处,再度点头。
不知是不是姚守宁错觉,总觉得他在点头之后,脸色好像比先前白了一些。
张饶之饱读诗书,通天经地纬,此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条猜测,但他并没有贸然开口,而是转头问:
“那人与你的交易是什么?”
他看向这名男子,却见这男人片刻功夫,已经脸色惨白,印堂发黑,似是透露出死气。
“换句话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替他卖命?”
那绿袍男人的脸逐渐僵硬,眼神变得麻木、呆滞,似是片刻功夫,他身上活人之气大减,倒显得死气沉沉,有些鬼气森森。
姚守宁搓着自己的胳膊,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她有些害怕,下意识的靠近了柳并舟些,小声的唤了一句:
“外祖父——”
柳并舟愣了一愣,接着神情怪异,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实在无法立即接受,自己这个年纪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孙女’。
“他给了我一枚铜钱。”那男子木然答道。
“铜钱?”孙太太惊呼出声。
她原本以为敢令这男子冒如此大风险去做这件事的报酬必定非厚无比才对,她想过对方会以高官厚禄诱惑,或金银财富、各式美人作为报答,却唯独没想到会给了他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并不一般吧?”张饶之问。
“对。”男子又吃力的点了一下头。
这下坐在他身旁的那男人也意识到身旁的人不大对劲儿,他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此人手臂,却觉得那手又僵又硬,还带着透骨寒气,宛如一具死尸。
这样的念头一涌入他脑海,他顿生畏惧之心,几乎要站直起身,往一旁躲离。
“他送我的,”绿袍男子说话已经有些吃力,顿了顿,声音有些变异:
“……是一枚买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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