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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跃带着千余黄巾残兵原想避开官军大营,奈何营中官军反应迅速,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集结,呐喊着从营中冲出来拦截。
薄薄的晨曦里,两军撞在一起一通混战,由于事起仓促,官军准备不足,很快就被黄巾贼冲破防线。冲破防线之后,黄巾贼也不多做纠缠,迅速摆脱官军往北遁去,只片刻功夫,愣在原地不敢追击的官军已经只能远远见到他们的背影了。
这伙黄巾虽是残兵败卒,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壮汉子,若没有过人的体质和脚力,根本不可能跟着管亥杀透重围,从宛城一路逃到精山。这会又是跟着马跃去讨生活,脑子里尽想着美酒、美食、美女,自然是使出了十二分力气,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
说起来也是秦颉大意了,这厮过于自信,笃定黄巾残兵不敢趁夜下山突围,所以把各路义勇兵的将领都召到大营议事去了。由于没有主将,北麓义勇兵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黄巾贼们绝尘而去。
等黄忠快马加鞭赶回军营时,黄巾贼早已经在十里开外了,黄忠急忙点起士卒来追,一边又急忙谴人报与秦颉知晓。接到黄忠回报,秦颉还是将信将疑,不太相信黄巾贼会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变得如此厉害!
秦颉先把崤山上的文聘召了下来,文聘爬上精山一看,只见一大堆草人围着火堆取暖,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
再说马跃带着残兵往北跑了不到20里,堪堪又到老河沟,这时候身后已经止剩下800余人了,刚刚一通混战,又折损了200多人。
已成惊弓之鸟的裴元绍急忙赶上来一把拉住马跃,大声道:“伯齐,别再往北走了,往北就是宛城,那里有朱隽大军和韩忠狗贼的叛军,只能是死路一条。”
管亥也沉声道:“不错,前面就是老河沟,没准官军又有埋伏。”
马跃脸上浮起一丝狡诈的微笑,问道:“你们都认为往北是死路一条?”
“嗯。”
管亥和裴元绍同时点头。
“那就对了!”马跃双掌合击,嘿声道,“料想官军也会这样认为,这正是我们跳出重围,摆脱官军的大好时机。”
“管亥。”
“在。”
“命你率300人在老河沟左侧埋伏,官军来袭则看我手势为号,率军掩杀。”
“裴元绍。”
“在。”
“命你率300人在老河沟右侧埋伏,官军来袭则看我手势为号,率军掩杀。”
“其余人等,随我在老河沟外原地休息。”
管亥和裴元绍虽然不解马跃这样安排的用意,但还是点齐士卒各自埋伏去了,马跃让剩下的一百多号人在老河沟口坐下来休息,静待官军到来。
这又是一次赌命!
如果官军主将够谨慎,先集合全部军队然后再往北追击,那么马跃的两路伏兵安排就毫无用处,面对兵力占优、装备占优、训练有素的官军,黄巾残兵将只能是鸡蛋碰石头、头破血流的下场。
马跃赌的是官军轻敌!
黄巾贼一贯的糟糕表现,很容易造成官军的骄傲自大,加之昨夜又曾惨遭官军几路埋伏,被打的狼狈不堪,官军的骄横之气只能更甚。
刚才虽然逃得匆忙,可马跃仍旧估计了一下把守北麓的官军,约模只有500余人,如果北麓的官军不待其它三个方向的官军汇合就孤军来追,那么马跃就有很大的机会先击破这一路官军,然后从容遁走,从此跳出官军的围追堵截。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虽然在士卒面前,马跃一派镇定自若的嘴脸,可实际上却紧张得不行,面临生死抉择,没人能够无动于衷。马跃可不是神或者魔,一介乱世讨生活的小人物而已。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等南方地平线上那一簇官军倏然出现时,马跃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又赌对了!现在就是洛阳城里的皇帝老儿亲至,也留不住这支不足千人的黄巾残兵了。
……
黄忠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因为强行军,他的500义勇兵已经被拉成一字长蛇阵,跑的最快的还勉强能跟在黄忠马屁股后面吃灰,跑的慢的却已经落在好几里开外了,黄忠却还在一个劲地催促士卒加快追赶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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