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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愧是个经验、历练足够的老江湖,只听到砰然一声,只从双掌之上觉出了反震,就已经知道不对,无法抽身飘退,脱出那浓雾般的飞扬尘土之外,而且凝足功力,暗自戒备。
她瞎操心,戒备得多余了,没人趁这个机会猝然的袭击她。
只是她的感觉并没有错,等到土落尘定,可以看清楚眼前时,树下的甄君子已经不见了,甄君子刚才躺的地方添了个三四尺的坑,树根都露出来了。
甄君子那儿去了?
她正要凝目往树林里找甄君子,甄君子的话声从她上方的树上传了下来:“你这算是试探我的出身来历,还是别有用心?”
白衣女客人忙抬眼,没错,甄君子正在一根树枝上坐着,他倒没有故意卖弄,挑根细树枝,他坐的那根树枝足有碗口粗,她道:“以你看呢?”
甄君子道:“你最好让我明白,而且最好小心,我是打算弄清楚你是怎么对我,才决定怎么回报。”
白衣女客人冷怒一笑:“姓甄的,用不着再装疯卖傻了,你显得太小家子气,既然插手了这件事,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手上见个真章。”
甄君子目光一凝:“这话是你说的。”
白衣女客人阴冷道:“我说的,出自我口,入自你耳,错不了。”
甄君子一点头:“好,你小心。”
他那里话声一落,白衣女客这里就觉眼前一花,就这眼前一花而已,连一点微风都没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高高的云髻上一松、一轻,满头长发立即披散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的眼。
她何止大惊,简直大骇,急忙纵身飘退,等飘到三尺外站定,两手拨开了遮住脸的长发,她看见了,甄君子就站在她刚站的地方,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这算不算真章,用不着非过几招不可吧,也不必非等没了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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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客人一时没能答上话来,她知道甄君子的身手相当不错,否则那个自己人不会伤在他的手里,可是她没想到,甄君子的身手居然会高绝到这种程度,怎么跟他动手,差他太多了,这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章了。
转眼工夫之后,她定过了神,头一句说的是:“我确信你不属于任何门派了,任何门派都教不出这你样的弟子,可是我对你的出身来历更怀疑了。”
甄君子双肩微耸:“那只有任你怀疑了,我是个讲理的人,从不阻止别人对我怀疑,我认为那对我无伤。”
白衣女客人道:“你可以杀,为什么不杀我?”
甄君子道:“我有个弱点,天生对女人不忍,心软下不了手。”
白衣女客人忽然笑了,笑得好娇好媚:“那你是不是也天生喜欢女人呢?”
甄君子居然像没看见,他摇了头:“不一定,要看情形,至少现在别跟我来这一套,现在我没有一点兴致。”
得,人家看穿了。
白衣女客人她居然也不在乎,脸上仍然是那让每一个男人心动的娇媚笑意:“不要紧,我有耐心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兴致?”
甄君子道:“说这话你就不像个解风情、懂情趣、老于此道的人,兴致那能预料?”
白衣女客人真是一点也不在乎:“那么咱们换别的,我愿意出不算小的一笔……”
甄君子道:“什么意思?”
“你是个可用之材,我拉你加盟。”
“加盟什么?”
不知道甄君子是必然的随口一问,还是别有用意。
不管是什么,白衣女客人表现得相当机警:“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甄君子道:“这似乎不是求才之道。”
白衣女客人道:“的确,要我出不算小的一笔,不能算是‘求’。”
甄君子道:“你错了,没有相当的报酬,谁又肯为别人卖力卖命?”
白衣女客人道:“我没有错,我付出了报酬,那卖力卖命就是买来的,不是求来的。”
甄君子道:“你还是错了,现在总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这倒是!
白衣女客为之一怔,一时没有答上话来。
甄君子话锋一转,又道:“而且,就算是买,你又怎么知道我愿意,我是个可以买得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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