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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昌转头看去,心中大喜:“哟,原来是镇北王的侧妃,我原先听他们说你在雁北死于非命,原来没有死呀。”
那宫女见她两人突然如此,不知要不要拦着,这会儿的功夫,西闲已经往嘉昌身边走了过来。
在场的贵妇人足有几十,见状纷纷两边退让,由西闲分波劈浪似的走出来。远处不知发生何事的也纷纷涌过来。
西闲走到嘉昌身旁:“我没死,县主是不是很失望?我既然没死,就不容许县主在这里诋毁苏嫔的清誉!”
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这双仍旧黑白清澈的双眼,嘉昌县主突然有些心虚,可想到昔日之辱,便道:“我诋毁她?笑话。我是有真凭实据的。那天我分明看见了,她给镇北王抱着进了雅院子……还能有假?”
西闲似乎给她问住了似的:“县主、当真亲眼所见?你……又怎么能认定那就是我们王爷?”
嘉昌见西闲面露狐疑之色,语气也仿佛少了底气似的,她的气焰便复高涨,冷笑道:“我又不瞎,我当然看见他戴的金冠,不是王爷,谁敢戴金冠呀。”说着她得意地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西闲拧眉道:“金冠……那县主可看明白他的衣着打扮了?”
嘉昌哼了声:“当然,是……”
还未说完,就听太子妃厉声喝道:“嘉昌你在胡说什么!”
众人正在聚精会神听着,冷不防如此都吓了一跳,却见太子妃满面怒容:“今儿大好的日子,谁容你在这里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嘉昌虽然想当面打西闲的脸,可看太子妃如此生气,却不由怕了,不敢言语。
太子妃道:“你胡说八道惹了端妃娘娘不快,还不去请罪然后立刻出宫!”
嘉昌吃了一惊,没想到太子妃竟要赶自己走。
突然西闲道:“臣妾斗胆请太子妃饶恕嘉昌县主,毕竟她年少无知,想必信口胡说是有的。”
嘉昌本要灰溜溜离开,听了这句,怒道:“我哪里胡说了?我明明看见了镇北王,他戴着金色王冠,穿着绛红色的冕服,当时还下着雨呢,我看他衣裳都湿了,这还有假?”
嘉昌虽然蒙太子妃求情,偷偷地回了京城,但也是最近的事儿。
毕竟当初给太子怒斥的情形历历在目,所以苏舒燕生日那天,嘉昌起初并没敢跟太子照面。
只是在苏舒燕出事之后她赶着去,才远远地看了一眼。
在场的这些贵妇诰命之中,也有不少那日去东宫赴宴的。
其中有几个在早上见过太子的,这会儿听了嘉昌的话,心中开始疑惑。
现场一片静寂里,太子妃生生地咽了口唾沫。
正在她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嘉昌的时候,西闲道:“原来如此,金冠,绛红冕服。”
西闲环顾周遭,用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慢慢说道:“但我为什么听说,那日王爷所穿的是一身银灰,可偏偏早上太子殿下是戴金冠,穿绛红……若我没记错的话,是在中午那场雨后,太子殿下才换了一身的。”
嘉昌所留意的是那个抱着苏舒燕的人,且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赵宗冕,所以赵宗冕穿的到底是什么颜色,她却早混淆了。
听西闲说了开始一句,本还要驳斥,但听到最后,却忽然脸色刷白,魂魄出窍。
在场的众女眷们几乎都窒息了。
能在这里出席的自然都不是心智驽钝的人,像是嘉昌这样仗着东宫名头横行的毕竟只是少数,如今听了西闲跟嘉昌的话,大家心里早就雪亮一片。
只是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喘一口气都怕给人听见。
太子妃已经不再理会嘉昌县主了。
她盯着西闲,眼神阴沉:“林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太子妃问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刀锋上磨出来似的。
这本来闲情雅趣的御花园,也仿佛无形中涌起了刀光剑影。
却不知西闲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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