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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您又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啊?”濮阳先生见这老头也不是坏人样子啊,这不是还给了自己水喝了嘛。
老头闻言,眼睛湿润了,“还不是老朽那不孝的子孙们,嫌老朽不能干活了,便把老朽丢在那大街之上不管不顾,老朽想要进去拿床被子再走,他们却将老朽扭送官府,硬说老朽强闯民宅偷盗家财啊。”老头眼泪落了下来,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在牢里也能混口饭吃,差爷们见老头可怜,也不至于给的都是那不能食用之物。”
濮阳先生心里默默地原谅了这群不给自己饭吃的坏人,看来他们也是干了一些人事的。
濮阳先生握住老头的干瘪如爪的老手,“等老夫出去,便把你接出去好好安度晚年。”
老头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给他一口水喝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进了这里再想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呢。老头拿回了装水的破碗,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那块草席,裹紧了衣服躺下。
濮阳先生皱着眉看着地上又脏又破的草席,实在无法忍受在那上面睡觉的感觉,便把草席拖到了一边,盘腿坐在上面,掀起衣角放在脑后,倚着墙浅眠。
坐着睡觉总归是不那么舒服,濮阳先生夜里醒了好几回,耳边充斥着各个牢房传过来的打鼾声,震耳欲聋的感觉,濮阳先生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自己总不能大吵大嚷不让人家睡觉吧,进牢里的虽然也有被冤枉的,但凶徒也是不少的,万一,自己又挨揍了呢…
好容易捱到天亮,濮阳先生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个不停了,然而还是没有人来救自己出去,难道自己就要在这破烂牢房里度过一生了吗?
“你,过来,官爷要审你。”来人指着濮阳先生,没好气地说道。
旁边牢房那老头好心劝道,“若是官爷说了什么你就认了,也能少吃点苦头。”
濮阳先生走了出去,看到神在在坐在那里的所谓的官爷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大人,你可认得老夫是谁?”
张大人那斗鸡眼凑近了仔细瞧,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下官不知是濮阳先生,多有怠慢,还请恕罪。”
濮阳先生自来熟地走到刚才张大人的位置坐下,张大人不但没有叱责,还倍感荣幸的样子让新来的官差有些疑惑,“大人,这老头真的是濮阳先生吗?”
“什么老头?濮阳先生有那么老吗?”张大人踹了新来的官差一脚,转身又对濮阳先生低头哈腰,谄媚地不行,“濮阳先生,这是新来的,不认识濮阳先生,还望濮阳先生不要为难下官。”
“也罢,老夫便做个人情,牢里住我隔壁那个老者,与老夫甚是有缘,老夫意欲带他出去安度晚年,不知张大人愿不愿意给老夫行这个方便啊?”濮阳先生故意拉长了语气,好像是在询问张大人的意见一样。
“愿意愿意,还不快去把濮阳先生说的那个老者带出来。”张大人又踹了那个新来的官差一脚,这么没有眼力见呢,没看见自己都在点头哈腰伺候这位大爷,生怕这位大爷哪里不满自己乌纱帽不保嘛。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官差一路小跑到里面把一头雾水的老者带了出来,濮阳先生微笑了一下,带着脸上两个熊猫眼甚是滑稽。
“老先生,随老夫去书院吧。”濮阳先生微微笑,“老夫承诺于你让你安度晚年的。”
老者感激地就要跪下,濮阳先生连忙挡住,“当不起当不起。”说着回头瞪了张大人一眼,“若不是老先生说你平日里待他还不错,老夫非掀了你这破烂牢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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