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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些老参起了作用,第二日一早,昏迷的莫祁终于醒了,却是刚醒,就火急火燎叫人去请顾清岚。
顾清岚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见自己,匆忙赶去时,看到路铭心还在莫祁房外挡着,照例用厌恶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只是这次目光中多了几分疑惑。
仿佛她也有些不解,为何莫将军一醒过来,就一定要见他。
顾清岚情知她是被琉璃镜和自己的心魔所惑才变成了这般样子,看她这样子后也心中无奈,抬手按了按额头,轻叹了声:“路将军,我要去见莫将军,请你让一让路。”
路铭心仍是狐疑地望着他,目光中迷惑更甚,她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不应叫自己“路将军”,而应叫点别的什么称呼。
她本来是堵在这里,准备警告眼前这人,叫他不可去害莫祁,却一开口,目光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莫名变成了:“你……没有白发。”
顾清岚也在到了这里不久后发觉,他那头因霜绝心法变得尽白的长发,到了镜中世界后就变回了昔日的黑色。
想来也是因他若是凡人,还顶着一头白发确实有些怪异。
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微弯了下唇角:“路将军还有其他要说的?”
他明明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在路铭心看来,态度很有些轻慢,但她看到他仍显苍白的脸色,就也突然骂不下口。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说,一定是昨晚拿了他的药材,今日还有些心虚,就侧身把门让了出来,硬邦邦道:“莫将军就在里面,还未能下床。”
顾清岚微勾了唇,也不再看她,抬步走了进去,掩上房门。
莫祁果然躺在里面床上,胸前缠着绷带白着张脸,见了他就忙压低声音唤:“顾真人?”
他这一开口,顾清岚就知道他已挣脱了琉璃镜的迷惑,走上前对他笑了一笑:“莫道友。”
莫祁一脸苦相道:“顾真人,我胸前似乎有箭伤……我是半点也使不出真气来,也不知你能否用些木系法术……”
要说琉璃镜也奸猾得很,明知莫祁很有可能也不会被它迷惑,竟干脆将他弄得重伤昏迷。
莫祁在外浪迹江湖多年,自然受过许多次伤,但身为修士受伤又岂能跟凡人相提并论,也是不仅有各种疗伤圣药,还可用自身真气修复。
特别是这种外伤,简直不值一提,找到个医修施法,不过几个时辰就能完好如初。
所以莫祁一清醒过来,却不是要那些凡人大夫给自己治伤,而是赶紧叫人去请顾清岚,只因他知道哪怕顾清岚只能用一些简单的木系法术,也要远远好过凡间医术。
顾清岚对他笑了一笑,他们到了这里已是第二日,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昨夜已试着勉强运功,倒也确实积攒了一点法力,此刻正好可以试上一试,在琉璃镜压制之下,他究竟还能夺回多少法力。
顾清岚就在莫祁身前坐下,抬手凝聚起一点绿色光华,那星点绿芒自然跟他在镜外所使的法术相距甚远,但他灵根纯粹,这仅能用出来的一点灵力,也让莫祁胸前的狰狞箭伤缓慢开始愈合。
莫祁只觉那暖洋洋的木系灵力笼罩在自己胸前,周身登时大为轻松了不少,忙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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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为他治疗了一刻钟,看他胸前伤口已无大碍,才放下了手,却忍不住咳了几声,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
莫祁看他这样,当然吓得翻身坐起来扶他:“顾真人,你可也受伤了?是我造次,要你替我治伤。”
顾清岚摇了摇头,低叹了声:“若是受伤倒也好了,琉璃镜将我心魔外化成了心疾……我运功也无法驱除。”
他能恢复一些法术后,最先做的肯定是替自己调理身体,可惜那所谓的“心疾”十分顽强,如同是他那盘踞在胸口的心魔一般,每每真气运行到胸口,就会被阻隔反弹。
他不过多试了几次,胸口的痛楚就更甚,喉间也泛上血腥之气,只能按捺下来,只将真气绕开胸前经脉运转。
也正因如此,他打坐修行了一整晚,也才能恢复些许法力。
莫祁看着他脸色仍是担忧,又叹了口气道:“顾真人,说起来为何路师妹会那么对我,吓得我够呛。”
路铭心之前同莫祁相处,可以说是稀松平常,两人谈不上特别投缘,却也可以拌上几句嘴,就同普通的师兄妹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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