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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太仆寺的马如今成了皇家出行专供,虽还有些中用的战马,但一时之间又哪里凑得出那么多的数量?不过这层为难的是陈毓德,跟他关系不大,楚王也只是顺口问问,他自然也就随口答一答。
楚王合了扇子,望向他:“难道令尊没曾有家信传回来?”
韩稷回望他:“王爷想必忘了,边关军将的家信,都得经由兵部转送。”
这是防止边防将领暗生叛逆的举措,当然,这种举措也就只是个表面功夫罢了,但凡是有些身份权力在手的将领,要想传个书信回家,何需走官道?有的是途径传递。
这层韩稷知道,楚王也知道。
但话若说的太明白就不好了,毕竟眼下韩稷虽然俯首称臣,但他对楚王来说还真是举足轻重的一股力量,既然没到最后得手那一刻,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当然还是让它保有存在余地比较好。
楚王看了他一眼,便就仍然展开扇子看戏去了。
韩稷吃着盐水豆,从头至尾连半下都未曾停顿过。
东辽那边他如今只管听结果就好,眼下他在考虑着的,是要替顾颂将安宁侯的注意力从麒麟坊给引开。近来他往麒麟坊出没的次数多,安宁侯的人老在那里盯着对他也不好。
看到底下坐着的满园子戏客,他便就侧身向楚王,说道:“下个月皇上便要开始去秋狩了,各衙门里都忙起来,我看只有五城兵马司闲得很。”
楚王听见这话,扇子便不由缓下来。安宁侯前些日子很是倒了一段时间霉,虽说这样也算是让郑王他们吃了个闷亏,可终究也误伤了皇帝的面子,他却不好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最近那波风头过去了,皇帝像是也忘了要找安宁侯算帐,这可不大好。
他偏头问韩稷:“他最近在做什么?”
韩稷笑道:“喝茶听戏,据说闲适得很。”
楚王默了会儿,便就望着他道:“这么闲,你找点事给他做不就成了?”
韩稷笑起来:“有王爷这句话,我哪里敢不遵。”
楚王笑着收了扇子,敲了下他肩膀。
安宁侯不能闲着,不然的话总也撂不下顾颂那边,可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添油了,否则的话弄毛了他事小,弄毛了皇帝,到时候下令让锦衣司或大理寺严查起来,那么就也落不着什么好去。
这日天将擦黑,安宁侯才回到府里,正准备好生找个地方乘乘凉,五城营的小吏便就驾着快马立时来报:“禀侯爷!南城官仓一带出现多家失盗案,官仓外的砖墙也被人凿了两个大洞!”
安宁侯才坐下的身子腾地一下便立刻站起来!
民居失盗倒也罢了,官仓可是朝廷重点看守地段,如今西北还在打仗,若是有人偷粮——官仓周围都有重兵把守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在围墙上砸出洞来?看来这下手的人胆子十分不小,居然连他的地盘也敢动!
安宁侯顿时没有了乘凉的兴趣,命人备了马,立即便往南城驶去。
翌日起,消息就传到了四面八方,皇帝听说后着令安宁侯立即细查,于是从这日开始,满城里又开始流传起安宁侯忙于查案的消息。
既然要查案,当然就没法儿兼顾麒麟坊这边了。
当顾颂让人探得坊外眼线退下时,遂立即会合了薛慢董亭。薛董二人听说这事不但安宁侯知道了就连韩稷也知道了,都感到十分惊奇,大家仔细想了想那夜经过,笃信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最后便套好口供,若真是找来了,便只管不承认便是。
同时又开始一一排查起各自门口周围,看看还有无暗梢,两日下来,直到确信不妨事,才又恢复了镇定。但到底是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日日相见了。
南城出了这件事,城门却是要禁上一段时间的了。
季氏正盘算着沈宦这两日应该回转,这日早上先派人随陈氏同去陈家约了日子,然后便过到二房来跟华氏说这相看的事。虽说华氏不插手拿主意,但这些礼仪上的事却是要参与商议商议的。正说着,门外就有人进来道:“大奶奶,二奶奶,派去晋中请三爷的人回来了!”
季氏闻言笑道:“我倒是算着他明日才回来,谁知道竟还提早了一日。”
华氏笑着还未答话,来人便就急急地补道:“回奶奶的话,三爷没回来,只有去的人回来了!”
说着,门外便又走进来一人,一看正是那日派去晋中的,季氏便不由起了身:“怎么回事?三爷为何没与你们一同回来?他不愿意?”
这人道:“回奶奶的话,三爷根本就没在二少爷给的地址上,那地方也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三爷这个人,客栈里更是没有类似三爷的人入住过!”
“怎么会这样?”季氏心下一沉,跨出步来:“莫非三爷出了什么意外?”
“大嫂!”华氏听到这里,却是镇定地挽住了她的胳膊,说道:“应该不是出了意外,如果我猜的不错,问题应该出在那地址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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