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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在耳畔低声笑道:“迟了……如今,我想吃别的了。”说话间,便将人抱入怀中。
怀真不料他竟如此,仍是这般给人毫无准备,一时又缩手埋首地,慌得叫道:“唐叔叔……”
因才跟他说了前世的底细,虽然跟凌绝的事,只尽量用三两句说过去罢了,但毕竟小唐也知道……她曾经是嫁过凌绝的。
先前马车中,小唐虽说了那些话,但自从她果然说了后,他便不提此事,两人只说那家国等难解之谜……如此反应,倒是让怀真半忧半喜,忧虑的是他一字不说,心中果然也并不在意?喜的是自己毕竟说了真相,不至于终日想起来便抑郁着不安了,而小唐也一心都在那些正题之上,并不纠问凌绝跟她之事……
怀真无法抗拒,只得紧闭双眸,忽地听耳畔小唐问道:“当初洞房之时,你很不喜欢……是不是他待你不好?”
怀真自然不会把那些难堪细节都跟小唐提起,闻言便睁大双眸,有些惊骇之意,不知他此刻提起此事,到底是如何……但双眼所见,却是小唐皎然明朗,恍如月色般宁静温柔的双眸。
怀真不由地看怔了。
小唐抬手抚过她的脸颊,轻声道:“怀真看着我……不许闭上双眼,只看着我……我要你知道,是我……”
怀真怔怔地望着,小唐俯身来,便亲在唇上,如春风过水,竟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唇齿缠绵良久,便顺势往。
怀真本能羞怕,当便要闭上双眼,忽地想起他说的话,便又忍着,长睫乱闪,如惊风乱飐,搅一池春水芙蓉。
不多时,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起初还咬牙忍着,渐渐地便口角微张,如才上岸的鱼,只顾慌乱翕合reads();。
这般温存亲昵的吻,却让怀真想起那一夜窗外春雨。
甘甜的雨丝,绵绵密密,自天而降,而这江山如画,曼妙大地,川河起伏,无一寸不被滋润到,那一点一点的雨滴,始终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地降落,令乱舞的尘埃落定,使那渴燥得到抚慰,令河道满涨。
不多时候,地面上便一片濡湿,那雨势却丝毫不停,落得越发沉静而细密,如是,那浅浅湿润便逐渐连成一汪水泊,雨滴乱入,叮叮咚咚,荡动无限涟漪……
他是如此强大而不容抗拒,偏又是如此天然而令人安心,恰到好处且无处不为,竟连最隐秘的所在,也都侵袭占领,仔细安抚。
怀真难以置信,无法想象,情不自禁竟惊叫了声,眼睛早已无端湿润了,眼角沁出泪来,却并非难过……
正在恍惚之时,却听他沉声问:“我是谁?”
怀真本羞于出声,此时此刻,却身不由己,便喃喃地道:“唐叔叔……”
他复又问:“我是谁?”
怀真六神无主:“唐叔叔……”
“再说一遍……”
怀真垂眸,看见那潋滟风华的双眸,顿时福至心灵,失声叫道:“唐……唐毅!”
有诗云: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次日早上,怀真醒来,尚未意识到自己唇边竟是带着笑的。
丫鬟们见她醒了,便进来伺候,夜雪笑道:“我们进来了好几次,见少奶奶睡得正好儿,都不敢打扰,只不知做着什么好梦呢?竟是笑得那样甜的。”
怀真听了,脸上无端便红了,低头去,声如蚊呐,道:“我忘了。”又略咳嗽了声,便问小唐,丫鬟们却道仍是早朝去了……怀真听了,心中微微怅然,她睡得果然是香甜沉酣,这一回,竟连他起身都不曾察觉。
自顾自想着,便又忍不住笑了,又怕丫鬟们看见不像,于是就转开头去罢了。
怀真收拾妥当,到大房给唐夫人请安,唐夫人便问起她的身子来,怀真知道昨儿是小唐在跟前给她遮掩,于是也只说无事了。
正想再去看看敏丽,却见敏丽自个儿扶着丫鬟来了,消瘦了不少的脸容依旧秀美如许,带着温和笑意。
眼看两个月过去了,终究熬过了起初最难受的那一段儿,再加上怀真每日里用十万种心思,照料的无微不至,唐夫人跟小唐又十分关切,敏丽被众人爱护着,心结放,身子便慢慢地又养了起来。
敏丽不免问起怀真昨儿入宫之事,怀真只想出几句话遮掩了过去,别的自然不能说的。
三个人正坐了会儿,略吃了些茶果,门上报说,凌府的凌大少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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