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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娆?”
……许多年前,她也是在竹筏的风帆上系一串风铃,带着一壶酒,任竹筏随风顺流而下。
小云车前的云兽看着拦路的人,畏怯地后退一步,不安地蹭动着蹄子。
“老贼。”敖广寒双眼满布血丝,似是要盯穿那云车,“你若还活着,就……出来一见!”
这一句说完,好似便用尽了经年的想念。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那小云车,许久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老夫赤帝瑶宫之太上长老郁缺,今日本不该贸然拜访……但听闻外界对吾洲南芳主之事多有非议,唯恐诸位误会玄宰,故为此而来。”一个干瘦的老者在小云车前现身,看着满眼血丝的敖广寒,垂首道,“南芳主就在车中,所有的答案,龙主一看便知。”
风铃声在渐弱的风里沉寂,云车里并未以其他禁制遮掩,敖广寒再不承认,他也看到了。
那里面是一具冰玉棺。
他一步也挪不动,半晌后,忽然扯下那檐角的风铃,随后一掌劈烂车壁,云兽惊惧躁动间,玉棺露了出来。
密切关注着此情此景的诸洲来客彻底惊呆,好半晌,才对僵硬的敖广寒道——
“龙主,请代吾等验明棺中是不是……”
那赤帝瑶宫的太上长老微微躬身:“龙主,请。”
触手是一片入骨的寒凉,棺盖挪动的粗砺声音在露出一条缝时便戛然而止,随后敖广寒将玉棺猛地合上,哑声道。
“……给我一个解释。”
连龙主都这么说了,那棺中之人的身份,自然不会错。
几乎九成的修士都有片刻的失神。
……南芳主,死了。
赤帝瑶宫的太上长老叹道:“二十年前,南芳主为玲珑京一案向正法殿求情,众所周知若让正法殿容情,需得经天道碑炼心,完成其赐予的一件事,罪人才能得恕。而那件事,就是重新加固凡洲秽谷的封印!”
申洲的云家家主神色冰冷道:“秽谷封印的魔头,牵涉甚大,如此想来,南芳主应是在加持封印时,受魔头偷袭而死?甚至那魔头有可能因此偷得南芳主那不死不灭的赤帝妖心?”
太上长老道:“没错,南芳主在秽谷受了重伤,但仍拼尽全力将魔头重新封印,而后拖命回到寅洲便一直闭关养伤,可魔头留下之伤不可逆转,最终……陨落!”
云家家主道:“哦?那又为何秘不发丧?”
太上长老沉痛道:“赤帝妖心落于魔头之手,定有人为了得此至宝,冒险前往秽谷撬动封印……为防有人酿出大错,南芳主生前一再严令吾等绝不可外传,直到玄宰修成五衰,可以一抗那魔头祸世,才可将此事昭告天下!”
一言一句,将所有矛头指向秽谷。
云家家主感受到气氛的变化,眼底露出得色,忽然指向一侧神色变幻的殷琊。
“那这个自称是南芳主血脉的女子又作何解释?”
——不妙,事情搞大了。
这么多化身修士,殷琊自觉是跑不了,冷汗涔涔之际,忽然见其中一道化神期的气息忽然升起,金色的袈裟,金色的佛珠,心口烙着金色的梵印,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宛如弥勒佛一样的身影徐徐出现。
“老衲来解释!”那弥勒佛手一扬,放出一只镶着宝石的金钵对着殷琊道,“收!”
佛光沐体,殷琊周身幻术再难撑持,顿时化作原形。
按理说佛光镇妖,但殷琊却没感觉到一丝不舒服,被收进金钵前,他终于发觉这弥勒佛的相貌有些眼熟。
“你不是吃苦老……”
不待他将话说完,那弥勒佛便将之收走揣进怀里,双手合十打了个梵呗后接着打诳语。
“此狐妖老衲追缉他多日,只因其曾偷食了梵海圣山的灯油,极难显露妖气,又擅长易容幻体,这才欺瞒了龙都……还是云道友敏锐,才使得老衲将此妖捉拿得手,改日必会道谢。”
云家家主一噎,他本是想借此再作些文章,这老和尚这么一说,就把之后带穆战霆下水的筹谋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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