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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来了,我要如厕!”堂堂梅杀宫的宫主掀被而起,捂着下身,赤着脚在地上焦急地跺来跺去,“我要如厕!我要如厕!”
叶姮被雷得里焦外嫩,顶着满头的黑线,抽着嘴角,拉他走到里间的净室,指着一角的夜壶:“你知道怎么用吗?”
他二话不说,直接就解腰带,脱裤子,冲了过去。
叶姮整张老脸涨得通红,忙跑到外面,恭候这位痴傻界里新诞生的一员。
某人在里面解手完毕,挠着头出来,望着她,眨巴着清亮如星的漂亮眸子,“你还没告诉我,我是谁!”
叶姮低头思考了一下,琢磨着该把他哪个身份告诉他。他现在神志不清,混混沌沌的,她说他是夜殇,万一这厮嘴上把不了门,到处乱说,让冷鹤霖知道了他的身份,岂不是得出大事了?
夜殇身为杀手组织的头头,得罪人是常有的,要是以前曾经跟冷鹤霖有过过节,那她就是把他往火坑推啊!
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夜殇。
在心底敲定主意,叶姮抬头,刚要说他是阑遥王,这厮就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叫嚷道:“我记起来了!”
叶姮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又记得什么了?”
“我记得我是谁了啊!”
“真的?”叶姮欣喜地看着他,“你是谁?”
“相公!”
“……嗯?”什么玩意儿啊?
夜殇伸手一指,指着她的额头:“我也记起你是谁了!”
叶姮不抱希望地顺着他问:“……谁?”
“娘子!”夜殇忽然勾唇一笑,双眸流光溢彩,“你是我的娘子!”
叶姮凑近来,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问道:“说实话,你其实是在装傻吧?”
夜殇怔了怔,待反应过来,登时怒道:“混帐,居然敢取笑为夫傻!我要休了你!”
“……”
叶姮被他折腾得筋疲力竭,压着嗓子说:“记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娘子,你也不是我的相公!”
“咦,难道我记错了?”夜殇也凑过脸来,学着她压着嗓子问:“那,是不是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相公?”
“……”
-
叶姮觉得很累很累,跟一个疯子相处,比照顾一个植物人还要累上几百倍!
一大早被他折磨到中午,要哄他洗脸漱口,要帮他煎药,还要喂他喝药,就是哄他喝药都要折了她半条命!可这厮还嫌折磨她不够,时而让她帮忙穿衣服,时而让她出门摘朵花,时而让她去抓一只鸽子,时而让她变成一只鸽子在屋子里张翅扑腾……
病人是天,病人是上帝,她没有主权,她没有反抗的勇气,她就是活该被奴隶的命啊!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下,叶姮佝着腰,同手同脚走出来,直奔坐在闲庭前喝凉茶的冷鹤霖。
“冷大哥,他还有救吗?”在他对面坐下,狠狠灌下一杯凉茶,叶姮睁着一对黑眼圈肥硕的眼睛望着他。
冷鹤霖喝着茶,眼里闪过幸灾乐祸,“我说了,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他的造化。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还是得看他的造化。”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之前这丫头对那臭小子的感情实在太深了,或许她自己还没察觉到,但这份感情显然已经让他开始坐立不安了。如今这小子变成这般痴癫之态,虽然不该幸灾乐祸,但他想,这必会渐渐耗尽她的感情,这份威胁也迟早会不战而败的,所以他心里挺不厚道地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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