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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哼一声,继续向前飞。
“没有?你还挺挑食……”唐千鹤继续将话题引向她想要的方向,“我说,你真的觉得我血香?可我只是个普通人耶,我的血应该对你诱惑力不大啊。”
“……你什么意思?”
“咦?你不知道吗?”她装得惊愕,忽然整个人被拎高,对上一张森然的脸:“说清楚,否则你就永远不用说话了。”
“本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呀……”她用刚好两个人听清的声音“嘀咕”,看到男人的眼角抽了抽,识相地继续,“我也是听我一个在国安局的朋友说的,按他的说法,你这种情况,其实……”
就这样,一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别让他注意到……
“喂!!”
唐千鹤手指一抖,循着吼声向下看:站在车顶手持机关枪大吼的是本,开车的是仇一客。
唐千鹤惊悚地僵着身体。
“真香”?什么东西香?
他的左臂被人削去了一大块,血染红了方向盘——这就是车里浓郁血锈味的由来。方向盘上的左手一半猩红一半苍白,强硬地搁在她腰间的右手冰冷,和男人散发的感觉一样。
唐千鹤努力放缓呼吸,“……谢谢,可以放开我了。”
“……嗯?啊,不客气。”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他似乎心情不错,收下了她的感谢,然后无视了她的请求。
那只手依旧冰冷地盘踞在她身上。唐千鹤不得不再次要求:“请放开……”
“嘘……乖一点。”
食指轻轻刮蹭她的脸颊,犹如一条冷血滑腻的蛇,食指主人的声音也像一条蛇,“我很喜欢你的味道,所以乖乖的,别惹我生气。”
那条蛇来到她的脖颈,紧贴她的大动脉。
“热的呢……”男人呢喃,指甲向下用力,唐千鹤立刻被恐惧攫住了心脏,她抓住那只正打算弄破她皮肤的手。
“你的手好冷。”唐千鹤命令自己不许发抖,“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不,找家药店。”
指甲没有离开动脉,但也没有再用力。
“生病……”男人低声说,“你觉得我生病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唐千鹤盯着那只线织孔雀,注意力却集中在颈侧,“生病了就该好好吃药。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是医生。”
几秒的寂静,然后男人突然低低地笑,笑声越来越响,最后疯狂般高亢。
唐千鹤毛骨悚然,那撕心裂肺的笑却蓦地静下来。
“蠢货。”男人冷冷说完,突然将她丢到副驾驶上,她的头撞上玻璃,钝痛伴着晕眩,但她仍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来,警戒望向施暴者。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清秀却阴郁的脸庞,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一双垂死老者般混沌的眼睛。
“生病?不,我不会生病。”男人俯视她,“你以为我是谁?我是路西法殿下在人间的代言人!愚蠢的人类!”
“……”
类似医院院长听到一个艾滋病人宣布自己不药而愈并且从此百毒不侵时的心情,错愕、可笑、无奈与怜悯交织在一起,唐千鹤的表情瞬间万分精彩。
男人却以为她的反应是因为不信与轻蔑,被激怒的情绪令他猛地掐住对方的脖子。
“你敢小看我?!”
唐千鹤瞪着他,左手用力拍打那只行凶的手,右手却背在身后,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匕首……
一片阴影突然笼罩了视野,唐千鹤朝望转去,眼珠差点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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