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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秀才知道姜榆和离的身份,知道她这是在避嫌,当然不会有意见。
都落坐后寒暄了几句,郭氏语言贿赂,夸的顾秀才差点找不到北,姜榆强压下上扬的嘴角,心里感叹,她娘是真厉害,这马屁拍的她都佩服。
就是大年也刷新了对他外婆的认识。。。。。厉害啊,不过有一句他不服,这顾秀才明明都一把年纪了,哪里看着比他还精神,他今年才十九岁好不好!
菜吃了两遍,酒喝了两口,顾秀才这才把李锦修同学在私塾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但不知是他故意拽文,还是怎么滴,从头都尾大年和郭氏也没听懂几句,就是姜榆也听了个大概。
不过郭氏和大年又不傻,他们听不懂,但是会看脸色呀,所以都从先生的表情里猜出这是在夸大暑。
郭氏高兴的拿起姜榆准备好的公筷给先生夹菜,让他多吃,大年这一会看先生并没有秀才老爷的架子,也放松下来,主动给他倒酒。
随之顾秀才面显担忧神色,说起里关于科考的问题,“锦修这孩子足够通透,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户籍。”
大暑的户籍最后一栏标明了父母和离,李家二子李锦修随母居住在牛头村……
这也正是姜榆所担忧的,她问顾秀才,“先生,大考对户籍的审查严格吗?”
“童生还好,若是再往上考就严格了,要查考生的父族三代以及母族三代,这三代中不可有皂役,狱卒,娼妓,伶人,乐户,罪犯,奴仆。
我也跟府城书院的同窗打听过,父母和离会不会影响孩子的科考,我那同窗说他也说不准,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不过还是劝说谨慎为好!”
顾秀才言尽于此,姜榆已经很感激了,人家一个做先生的竟然帮着去信给了府城,她一个当娘的惭愧啊!
姜榆再次起身行礼道谢,顾秀才这次避让开来,“榆夫人不必客气,锦修是我的学生,这都是应该的!”
等大年送走了顾秀才,三个人做在院子里发起了呆,郭氏也没了刚才的笑模样,她皱着眉头问姜榆“阿榆,你说这可咋办呢,你和离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大暑,你说这朝廷也是闲的,你管这么宽干嘛。。。。。。”郭氏抱怨声不断。
大年给吓坏了,“外婆,你可别乱说,这里不是咱牛头村,隔墙有耳,小心被外人听了去。”
姜榆刚才喝了一杯酒,现在身体有些飘,可脑子里清醒的很,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和离会不会影响大暑,毕竟这也没有明文规定,他现在担心的是李斯做假账,万一哪天被东家发现,就他账本上捞的那些钱,就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到时候大暑的苦读就全完了。。。。。。
“娘。。。。。。娘。。。。。。你想什么呢?外婆问你这件事该怎么办?”
姜榆揉揉额头,“这事难办,我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咱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让大暑知道,不然我担心影响他的学业。”
大年,“我这道了娘。”
郭氏,“这我还用你嘱咐,不过阿榆你也不要太担心,人家先生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一种可能,或许没事呢!”
姜榆苦笑,李斯的事家里人都不知道,更何况人家顾秀才特意上门说这事,说明这件事多多少少是有妨碍的。
姜榆心里堵的慌,她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冷静,这些事急不得,大暑现在还是个小童子,谁也不知道他以后的学业会到什么程度。
或许老天爷开眼,哪天就让李斯这祸根早早的一命归西了呢!
不过这时候姜榆也没忘跟大儿子拉近关系,她对郭氏说,“娘,你有没有觉得大年今天表现的很好,你看看他见了大暑的先生一点也没露怯,处事比原来周到多了。”
郭氏一愣,她没发现啊!不过她也顺着姜榆的话说道,“嗯,咱大年越来越有大人模样了,比姜梧那小子强多了。”这真是亲外婆啊,踩着自己的儿子抬举外孙。
大年听着就跟喝了蜜似的,心里甜滋滋的,刚才娘和外婆这么一说,他也感觉自己今天表现良好,虽然刚开始有点紧张,可后来他就自然多了,中间他给先生敬酒,先生都喝了!
姜榆看大暑的样子,知道这效果不错,自己没当过娘,更是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现在慢慢从孩子们身上摸索出了一点小心得。
青娘是个懂事一个孩子,知道疼人,也就是后世说的付出型人格,让她看着忍不住心疼,可又要顾及姑爷的自尊心,她不敢给塞太多的银钱。
大年最让她头疼,可能因为从小就是爹不亲娘不爱,作为一个男孩子,没有家族,在需要父亲引导的年龄,更是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后来又听了些村里的风言风语,多方面的因素导致他自卑敏感,现在稍微得到一点点肯定就高兴的不得了。
至于大暑吗,可能年龄还太小的缘故,现在看来他是这三个孩子中人格最健全的,就是这个学业?若是真的因为自己或他爹的原因影响到他,那自己还不如不穿来!
上有老下有小,钱要挣,粮要屯,孩子要管,一摊子事,愁死个人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初夏的太阳晒的人浑身暖烘烘,突然很想睡觉,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年中午喝了两杯酒,现在驾车回去她不放心。
这会不得不起身去给他倒杯蜂蜜水来解酒,“喝了它醒醒酒,现在天黑的晚了,等酒醒了再回去也不迟。”
大年乖乖的喝了……
郭氏这边人早就回自己屋收拾东西去了,她这两天在县城住的虽然舒服,可心里惦记着家里的老头子的饭食,家里就老头子和万叔两个人,万叔说他能做饭,可郭氏不相信,觉得就是会做也一定不好吃。
姜榆也劝了,说两个堂嫂会帮忙照顾一下的,可这老太太就是不放心,要不是姜榆姐弟拦着,她前天就自己坐牛车回家去了,留不住,根本就留不住!
让大年去屋里躺会,她便去了郭氏的房间,把姜梧得来的那五十两银票递给郭氏,郭氏吓了一跳,她活了一把年纪,银票也没见过几回。
姜榆劝了,郭氏这才用帕子包了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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