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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鞭炮炸裂的声音一闪即逝,离得最近的徐子东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可坐下大马却是受惊,一个人立差点将他摔下马背。
等到徐子东安抚住马匹,才和数千骑军一道不敢置信的看着一百五十丈外跌落马下的罗威,然后惊异的看向张盼还有他手中那被嘲笑两年之久的烧火棍。
张盼不急不缓的站起身,心中也是一口气落下,两年多不曾放枪,他也不敢确定手中的家伙还能不能如当年打靶那般百发百中。
三百米的距离对于九五来说难度并不小,好在张盼运气不错,在这异世界的第一枪便直取主将。
张家圣人回过头,刚好看到徐子东和他身旁那几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眼见张盼起身,徐子东按下惊异,好奇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盼关上保险,将九五枪口对着天空,左手理了理背带,笑道:“早跟你说百步飞剑你还不信,现在怎么说?”
徐子东伸出手,急切的看着张盼道:“给我看看。”
张家圣人摇摇头,笑道:“这可是我老婆,老婆岂能给你看?”
徐子东遗憾的收回手,转而看向远处趴在地上的罗威,仍是不敢相信。
比起徐子东,屈狐仝和杜从文更加震惊。徐子东一直都觉得张盼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具体有多大的本事却不甚清楚,反观杜从文和屈狐仝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眼中,张家圣人顶多就是一个和先贤同名的普通人,书读的可能不少,但功夫却是一般。
莫说百步飞剑这般一品往上数的本事,就是勉强算作高手的三品门槛都是没能摸到。
然而,这样一个三品都没有的人能在一百五十丈外不以重弩杀人,这岂会不让人惊异。
杜从文如此,屈狐仝如此,徐子东身后的七百人如此,东齐数千骑军也不会例外。
挑衅的罗威落马,东齐骑军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与嘲弄,尽管他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并不妨碍他们士气大振。
与东齐骑军高涨的士气截然不同,主将身死的西梁骑军在罗威落马的一刻,由原本的嘲弄方变为被嘲弄方,士气怎会不低落?更重要的是,根本就没人发现罗威是怎么死的。这种未知的恐惧比起死亡本身更加可怕,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死,谁也不知道到底多远才是安全距离。
看着罗威尸体的徐子东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张盼可以一百五十丈外杀人,那带着张盼出阵,就在一百五十丈之外再杀几人,这样一来西梁军会不会军心大乱?
将心比心,若是今日换做西梁军射杀大齐主将,然后在阵前一百五十丈外杀大齐人马,那他徐子东就算不会后撤,心中也会担忧,会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若是人人自危,军心岂会不乱。
就算军心不乱,那西梁骑军还会坐以待毙?
心中闪现万千可能,徐子东急忙问道:“张圣人,这般杀人你还能杀几个?”
张盼不解的看着徐子东:“问这个作甚?”
立功心切的徐子东懒得解释,犹如命令一般问道:“还能杀几个?”
目光锐利如虎,让人心生惧意。
张家圣人心中暗叹,果然是霸王色,继而摸着藏在盔甲内侧,用油布包着的弹匣,认真道:“终我一生只能杀一百五十人,现在还剩一百四十九。若是换到二十五丈,还能再多杀五十余人。”
徐子东心中稍安,原来这等本事是有限制的,若是敞开杀,那这仗不打也罢。徐子东压低声音道:“我有一个想法,今日你再杀三到五人,西梁军心一定大乱,到时候不管是逼他们和我们大战,还是逼他们后撤,我们都能抢到先机。”
不傻的张盼瞬间明白其中猫腻,套用专业术语,这他娘的就是心理战,对于徐子东又高看几分,符合道:“攻心为上,我跟你干。”
徐子东点点头,打马跑向主将,不多时,便回到原地,领着张盼一道,向着西梁骑军跑去。
两人两骑迎着千军万马而来。
通州城外,大雪不期而至,西梁的五个万人队在相互配合之下已经和大齐的六万杂军撞在一起。
骑军的相互凿阵与换命还能看作是一触即散的高手过招,胜负只在凿穿阵形之后谁死的人更少,谁更快聚拢阵形发起第二次攻击。
这就相当于高手口中的换气,谁的气长,谁换气快,谁就赢了。
反观步兵之战,便没有高手那般飘逸,更像是江湖小辈聚众斗殴,做不到高来高去的洒脱,只能在那搅动血肉的战场,一遍又一遍的挥刀,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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