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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靠在培养舱的透明玻璃前,静静地和圣女坐在一起,机械怪兽早就将损坏的玻璃修复了,这里只有圣女和她两个人,圣女是她的前身,韩风是圣女的今世。
“画师是谁。”韩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其实整件事情的关键都在画师身上,因为无论是万年前的人类英雄,还是千年前的画师,他们的脸孔和兰达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明显不正常。
没想到刚刚问出这个问题,圣女就痛苦的抱紧了头,仿佛画师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是绝对不愿意回忆起的存在。韩风不敢在问了,哑女和圣女的遭遇无不说明自己必须小心身后的人,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兰达、上位者或者钢骨。圣女现在激烈的表现恰恰说明,画师与她有着密切的关系,可能给她带来了深刻的阴影。
但是她说不出来,她没法开口,韩风也只能静静的陪着她,多陪她一会儿,在圣女面前韩风感受到了深深的母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圣女的克隆体,而是圣女的孩子。
想到此处,韩风猛然抬头,问机械怪兽道:“我问你,你确定我们都是圣女的克隆体吗,都是在你这里的培养舱里面长大的,长到一定岁数被灌输完全不存在的记忆,带到城堡里面进修?”
“我确定,主人。你和之前的那些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在我的培养舱里长大,通过圣女的细胞和dNA合成诞生,没有例外。”
“你真的确定?”
“绝不会骗你的主人。”
“那你再回答我一件事情,你们提取的圣女细胞是一次性提取的,还是每次快要合成我们的时候当场提取的。”
“每次合成之前,我都会重新提取一次细胞,然后进行重组和编辑,编辑出近乎完美的作品帮助她长大。”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圣女有没有可能故意将自己的孩子融入细胞中的。”
“我会时刻监视圣女的各项生命体征,她的任何异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理论上来说,你说的可能性并不存在。”
“好吧,我知道了。”韩风有些失望,确认自己是某个人的克隆体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即便克隆对象是曾经的圣女。
过去一千年里,每一个韩风都诞生自圣女的细胞,他们将细胞和dNA进行编辑,制造出所谓的完美细胞作为培养物,创造圣女的克隆体,如此往复,所以实际上圣女和自己是一个人,自己和哑女也是一个人,非要说的话,也可以被称作姐姐和妹妹,当然也可以说圣女是自己的母亲,毕竟她是所有克隆者的母体。
韩风看到圣女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大了注视自己,润泽的加入明显让她有精神了,她望着自己的目光充斥着复杂的感情,又在培养舱中写下了两个字“快跑!”还是那两个字,她似乎对约克城很畏惧,似乎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韩风不愿意再刺激她,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推测,就那样静静的陪伴圣女,尽管圣女很希望自己马上逃离,可韩风就是没有那样去做,她一定要解开约克城的诅咒,不能让圣女再受痛苦,哪怕结束痛苦的方式是赐予死亡。
韩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竟然看到黑暗城市永远黑暗的夜空中出现了一轮明亮完整的月亮,月亮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让圣女和自己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韩风看到了一只猫,一只黑色的猫,猫从月亮上走来了,走向她,不,是走向圣女。她跺着猫步来到培养舱的外面,靠着玻璃坐了下去,用爪子舔舐培养舱的表面,仿佛这样做能够触及里面的人。圣女见到黑猫月神的时候表情完全变了,她一眼就认出了月神,她显然没想到月神一直活到了今天,她甚至不知道月神是和永夜称兄道弟的存在,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韩风想起了那张在城堡中发现的照片,照片中除了圣女和城主还有一只宠物,那就是月神,城主和城主夫人身边的两个人已经不重要了,为他们拍照片的一定是画师。由此看来,月神对圣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果然,当月神到来的时候,圣女的呼吸变得平稳了,目光变得清澈了,甚至润出了水,流下了泪,是因为看到曾经的故人吧,是因为回忆起了当年的美好吧,回忆起了她和城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圣女一直活到了今天,而城主呢,城主理应和城市里的血族一样获得了永生的诅咒,身体永远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徘徊痛苦,他应该没有死吧,他在哪呢?韩风不知道城主有没有死去,但她知道提起城主的话,圣女一定又会歇斯底里了,又要晕死过去了,所以干脆不提,与月神一起陪伴圣女,陪伴自己的母亲或者是姐姐。
当晚月落下的时候,月神不见了,韩风也离开了黑暗城市,月神可以存在于任何空间的任何维度,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没有什么能够控制月神,也没有谁能够命令月神。月神离开的时候圆月就消失了,韩风不知道月神去了哪里,小永夜也不知道,它感知不到月神了,月神有意隐藏了气息,是因为最终之夜即将到来了吗。
韩风开车离开黑暗城市,在离开之前,小永夜向机械怪兽讨要了一片身体碎片,机械怪兽是从无限吞噬怪物进化来的,它的肉片也具有无限吞噬并且进化的能力,小永夜讨要了它的肉片放在一颗星球上,那颗星球就有了一只统治星球的可怕魔兽。
韩风驾车离开,车子行驶在宽旷的道路上,但韩风的心却是堵塞的,她想要解救圣女,无论如何都要解救对方。
……
花开花落,一叶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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