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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到极致,连做梦力气都无。
梁微宁醒来时,隔着半透明纱帘,看到站在露台外接电话的高挺身影。
同居至今,大致掌握陈先生的作息规律。
尤其是早上,哪怕前夜如何操劳,次日六点生物钟,铁打不动。
就像一台机器,无论怎样超负荷运作,好似总有耗不尽的动力。
有时候真想知道,那具强健体魄下,到底有没有弱点,究竟要靠什么,才能撼动一丝一毫。
至于他的心。
会不会也如身体一样。
其实聪明人,谈感情越简单越好,梁微宁从不深究对方,也鲜少花精力去琢磨自己。
谁对谁更真,更深,追究起来,无意义。
静躺两分钟,梁微宁撑着酸软的腰下床,去衣帽间,找一找今天穿什么。
自从脱下职业装,强迫症有所好转。面对琳琅满目的衣服,已不如从前那般纠结。
四月初,京城气温逐渐攀升,挑了件面料柔软的裙子做内搭,外面是中长款收腰束带风衣。
刚把裙子套上,男人进来。
动作微有停顿,因为正要反手去提后背拉链。
陈先生出现的及时。
他缓步走近,绅士地帮她将拉链合起。
“谢谢。”梁微宁小脸红红,不管经历多少次肌肤之亲,面对男人的碰触,机体总会做出本能反应。
根本不想的,但控制不住。
小姑娘面颊染粉晕,镜子里双眸轻垂,自顾自穿戴剩余衣物,眼珠偶尔移向旁侧,来来回回,就是不看他。
陈敬渊轻笑着把人转过来,指侧碰了碰她下巴,似在无声询问,大清早,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抬起眼帘,看着男人一本正经道:“您还没回答我昨晚的问题。”
够执着。
静默中,原本放在她颊边的手,缓缓下移至脖颈处,梁微宁忍不住咽了咽嗓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又落入陈先生掌心。
刚刚本不该提醒,‘昨晚’两字,便是洪水闸门。
自作孽。
可让她最委屈的是,一切结束后,陈先生自身后搂着她,用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近在耳畔的温嗓,冷静中带着警告。
他气定神闲问:“做时用敬语,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梁微宁闭眼。
想到几分钟前,她指甲深深嵌入男人手臂,溢出那句‘您慢点’。
心潮乍然翻涌。
从没想过,陈先生会将此事,以这种方式和口吻搬到台面上。
习惯已成自然,短时间内,想要改掉好难。
她知道,他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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