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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言咬了咬唇,眼眸酝酿出一片雾气。
她抬眸看向他,“即便为了我,得罪了皇上,你也不惧?”
慕容余鄞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背,磁性的嗓音淡淡开口:“父皇只是气糊涂了,才会说出今日那番话,倘若他真的动怒,要废除我的太子之位,那便让他废除即可。”
陆卿言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头从他的胸口离开,有些不可置信抬眸看向他:“你……你说的是真的?”
她没想到,慕容余鄞居然真的愿意放弃那触手可得储位,她不相信他是为了她才放弃,慕容余鄞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提早谋划好,所以这并非是他临时起意。
慕容余鄞迎上她的目光,淡淡的说:“储位的争夺,要牺牲的东西太多,我的亲兄弟都已经牺牲差不多了,唯今只剩下慕容余光一人有能力与我抗衡,他视我为眼中钉,不断拉党结派,不过也是为了那个位置。如若不是为了我的人,我早就放弃这个位置。而且,并非我没有胸怀天下的壮志,只不过人生短短数十载,如过眼云烟,做了皇帝便要终日困窘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受着祖宗束缚的规矩,按部就班的过完整个人生。那样的日子一眼能够看到头,并非是我所期望的。”
陆卿言听了他的话,心中很是感动,她没有想到慕容余鄞居然和她是一样的心思。
陆卿言轻声说:“可是你是天之骄子,即便你不愿去触碰那个位置,身为皇家子弟,这也是你的义务所在。当义务和个人的梦想比起来,那就微不足道了。”
“当上天赋予你荣华富贵的同时,也赋予了你更多的责任和义务,这些东西是伴随着你一生的,你如何也挣脱不开。”
慕容余鄞垂眸,淡淡的看着她:“我明白,所以……”
慕容余鄞止住了接下来的话,突然又问她:“你相信我吗?”
陆卿言不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点头,今日打开了心结,如果说作为余白时,他险些为自己丧命还不足以让她感动,那么这次他孤身一人勇闯那有去无回的土匪窝时,她在心里就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当然相信。”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慕容余鄞脸色荡漾出一片柔意,轻声说:“我会努力,去摆脱这一切,还有成为你和破儿的倚仗,至于倚仗是什么,我暂时不能说,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陆卿言嘴角一勾:“我不问。”
接着,她又想起了小夜的事情,有些不确定的问:“小夜的哑病真的不是你动手的?”
慕容余鄞摇头:“我起初是有灭口的想法,可我知道,小夜在你心中份量很重,如若我把他毒哑了,你日后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原谅我。所以,最后我住手了。”
陆卿言眉头紧拧,“可小夜的症状并不像是被冻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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