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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女郎到底是年轻气盛,分不清轻重……”
“您说的是,我年轻气盛好歹知道是非礼节,裴夫人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如我这个小辈呢?”顾清仪沉着脸看着裴夫人,“此时听了夫人这一番话,我才知道何为上行下效,难怪上回裴女郎殷切前往鹘州见我,欲抢我婚事还一脸施恩与我的样子,原来是家传渊源。”
“你……”
“战夏,送客!”顾清仪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裴氏母女,“裴夫人,裴女郎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顾母在女儿开口后再没说话,她知道女儿这是怒极了,不然绝对不会如此失礼。
不过,顾夫人并不打算给裴夫人母女台阶下,低头喝茶,无动于衷。
裴韵菘的脸色此刻也终于变了,一双眼睛褪去温和尽显锋锐,盯着顾清仪开口,“顾女郎,匈奴号称十万大军,晋阳孤军守城能不能守得住?若是得了河东的支援必然是如虎添翼,你又何必如此刻薄。”
顾清仪嗤笑一声,“裴女郎,明人不说暗话,便是为了与皇叔的婚事,只怕你与裴家也巴不得顾家被匈奴人斩于马下,好为你扫清道路。若是如你言,河东裴氏支援晋阳,怎么不见丝毫消息?我劝你还是少动这些歪心思,你与裴夫人若是想走就尽快走,再晚晋阳就要封城,一旦封城任你是谁都不得擅自离开,若是届时发生冲突难免不美,是不是?”
裴夫人没想到顾清仪居然这么强硬,而且这性子如此泼辣蛮横,皇叔怎么会同意这门亲是的,真是令人想不通!
裴夫人气的浑身打颤,以前搬出裴家的名头,到哪里不是被人奉承巴结,偏遇到顾家总是连连吃瘪。
裴韵菘却是领教过顾清仪的性子,知道她说到做到,立刻搀扶着阿母道:“母亲,咱们走吧,既然顾家不屑于裴氏交好,我们何必为难人。”
顾清仪立刻怼了一句,“抢人婚事是为了交好,出城逃命还要被抢的人恭敬相送,真是稀奇事,怪我见识浅薄,竟是从未听过如此无耻之语。”
裴韵菘:……
裴夫人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气的眼前发黑差点晕倒。
裴韵菘黑着脸硬是搀扶着母亲挺直脊背走了出去,好,好,今日屈辱她们记住了!
裴家母女一走,顾夫人这才看着女儿说道:“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就是故意这样做,让她们母女赶紧滚蛋,不然真要是打起来,若是她们心生二心往外传递消息,这才是最大的祸患。”
裴家是一方大族,裴氏母女留在城内,顾家也不能把人当犯人看管起来,她们要是利用自己的渠道往外送晋阳城内的消息,这才是最麻烦的。
只要裴家母女一走,范家那边必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若是她们母女劝动范浚联手,这才要命。
打不得,杀不得,只能把人赶走了。
听女儿这样说,顾母更是担忧,“匈奴人怎么好端端的攻打晋阳,之前竟是丝毫消息也无。”
顾清仪也不知道,这一支匈奴军绕过阳曲从交城、清徐逼近晋阳,这路绕的可有点远,为了攻打晋阳是真的费了心了。
幽州战事说是诸胡联盟,现在看来至少匈奴是另有打算,不知道是不是与幽州那边联手做的局。
诸胡在幽州拖住皇叔,难道就是为了方便匈奴奇兵突袭晋阳,欲要拿下并州?
顾清仪心头忧心忡忡,但是不想让顾母担心,就安慰她说道:“您别担心,晋阳易守难攻,想要攻下来没那么容易。”
顾母果然安心几分,脸色好了些。
安抚好母亲,顾清仪还让人盯着裴氏母女的行踪,果然他们离开前去了范家,呆了小半个时辰就带着裴家的部曲匆匆出了城。
回来回禀的人还说,范家派了百人的部曲护送裴氏母女。
顾清仪也不意外,这对母女怕死的很,自然是护送的人越多越好。
如此看来,范家与裴家的关系还要防备几分。
唯一庆幸的是,并州秋收提前,大部分粮食进了粮仓,匈奴人来得晚了些只能抢一些残羹剩饭。
***
武滨站在并不高大的城楼上往外望去,黑压压的全是匈奴兵在准备攻城。
秋收的天炎热无比,今日却是又闷又潮,不时有狂风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