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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的点点头,“是啊,元大哥不容易,吃了不知道多少闭门羹,也才请了几个人出山,但是太学需要的先生太多了,这远远不够,重开太学总不可能连个先生都没有,这岂不是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郑桓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陛下推行新政,虽然并未明火执仗在朝堂上提出,但是所做的一切都是告诉众人他的刀锋指向并不简单。
惠康士族众多,这些人自然会联起手来与陛下对抗。
这些名门学士不肯如太学授课,只怕就是他们想出来的对策。
但是,这谁能想到陛下与顾清仪居然会想到让人去惠康之外邀请名士出山啊。
郑桓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清仪,“我以为你们会放弃。”
这么大的阻力,显然这次掰手腕子两边的力量都相当的强横。
这也是一次双向试探,陛下在试探世家的底线,但是世家也在试探陛下的底线。
但是谁又能想到顾清仪这个变数,她居然相处这么个歪招,但是真的要办成了,杀伤力极大啊。
至少,当初这些不肯出仕授课的疼,那张脸真的会啪啪的疼。
郑桓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把被架在火上烤是什么滋味了。
要是他应下这差事,等他办成回惠康的日子,那就是被众人群殴的时刻。
读书人最讲风骨,陛下的皇位虽然是禅让来的,但是这禅让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门清,这些士族对陛下多有抵制也是情有可原。
最重要的,新帝手腕强横可不入小皇帝好拿捏。
郑桓幽幽的盯着顾清仪。
饶是顾清仪脸皮厚,也是真的没办法装傻,她站起身来,对着郑桓郑重一揖,“郑大哥,战火初熄,百废待兴,你在鹘州也看到了,百姓之子为什么不能读书?那些天真向学的孩童又有什么错?士族为何要剥夺他们读书的权利,归根究底还是怕,害怕家族的根基被撼动,但是古往今来纵观史志,王朝更迭,家族兴衰,尤其能是靠打压而长久的,最终也只会是压的越狠反抗越重,待到那时,士族又要如何自处?”
郑桓哑口无言。
“皇帝受命于天,乃是天下共主。士族把持朝政,限制皇权,宣称垂拱而治,但是真实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就是意图与皇帝共天下……”
“不要再说了!”郑桓脸色发白,情绪也隐隐有些激动起来,他自幼生于士族,享受家族的供养,为家族谋利是他们这些家族子弟的责任。
但是随着渐渐长大,其实心里也隐隐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对的,不然他又怎么跑去鹘州?
但是心里知道归知道,真的被顾清仪这么血淋淋的指出来,他的脸上怎么挂得住?
顾清仪笑了笑,“郑大哥,事实总是令人难以接受,但是陛下的一道圣旨推行下去要经过尚书省,提拔臣子要经过世家考核,便是大晋的军队都要各州把持,先帝在位时已经忍耐不住,如今陛下的性子……”
郑桓脸色更难看了。
顾女郎说的没错,当今陛下的性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先帝在位时,便是他强行将各地军权收归朝廷所有,不然皇叔手下又怎么会有几十万大军。
如今这位手段强横又有本事的陛下亲政,眼中岂能揉的下沙子。
若是陛下单打独斗,结果如何不好说,但是偏偏选了顾女郎做妻子,顾女郎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本事拿出手。
在鹘州她收容流民,修建坞堡,开荒田赏永业田,挖沟开渠修建水车,后来还修建庠序让孩子们去读书。
在鹘州顾女郎的话可比顾家父子还要好使,只要她振臂一挥,鹘州便有无数百姓甘愿被她驱使。
如今她重回惠康,照搬鹘州的基业重新打造,以她的手段与陛下强强联合,他相信不久以后,惠康只怕就真的变了天。
郑桓的心潮起伏不定,看着顾清仪苦笑一声,“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再过五年郑大哥绝对不会再出此言。”顾清仪笑。
郑桓:……
打一棍子再给甜枣,顾女郎这一招真的是百试不厌。
但是,郑桓无耻的心动了。
陛下对士族早晚会下手,若是郑家能抢先上岸,也未必就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