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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两支刚刚打制好的木拐,索文海进了全益凤在富康城的指挥所。虽然坐了十数天的大牢,但刘华健倒没有为难他,白莲教军形式转危为安,索文海也是满脸红光。
看到索文海进来,全益凤笑着站了起来,”索军师,这拐还合手么?”
“合手,合手。征北军的巧匠名不虚传,这拐比我先前的那一双好多了,我得多谢刘华健。”他大笑道。
“请坐!”全益凤笑着替索文海搬过一把椅子放到索文海的身边,挥挥手,屋里的亲兵将校立即便退了出去。
看到此景,索文海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样子,全益凤是想与他秘密谈些什么了。
“索先生的大名,我是久闻了!”拉过椅子坐在索文海的对面,看着对方,全益凤道:”蒋将军能够治理陕州,夺得赣州,纵横千里,搅得大越西部风声鹤唳,索先生在其中功劳居首!”
“不敢掠人之美。索某一介残废,苟颜残喘而已!”看着全益凤笑意盈盈的面孔,索方海警觉地坐直了身子,“索先生虽没了双腿,但运帱帷幄,决胜千里,有这脑子也就够了!”全益凤盯着对方的眼睛,笑道:”索先生在燕将军军中的地位,全某可是一清二楚,索先生不必自谦!”
干笑了几声,索文海道:”残废之人,亦只能作一个狗头军师罢了,全将军如是说,可让我汗颜无地,这一次相州大败,如果没有征北军,白莲军已经完了。”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全益凤嘿嘿一笑。
“一家人?”索文海喃喃地道。
全益凤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替索文海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索先生认识一个叫秦柔娘的人吧?”
索文海身子一抖,手里的茶溅了出来,将崭新的青袍溅得斑斑点点。秦柔娘?他怎么会不认识?他的人生就是因为这个人而改变,脸上肌肉抽搐着,断腿之处突然感觉到阵阵疼痛,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按住断腿。
俯身盯着索文海,全益凤慢慢地道:”索先生认识秦柔娘,他便是我们都督明媒正娶的夫人,数年之前,云家村惨遭屠杀,秦柔娘失踪。其后不久,索先生便从押运着一个女子向上京出发,以后发生的事情我想索先生比我更清楚吧?”
索文海低头着,这些事情他都跟红娘子说过,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个时候,全益凤提起这些是为了什么?他的脑子里迅速地转着各个念头。
“都督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全益凤站了起来,”特别是当秦柔娘现在成了念云王妃。”
索文海抬起头,看着全益凤:”全将军,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作为都督的心腹,我不妨告诉你,都督发誓,要将所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都杀个一干二净,方能一泄心中之愤。”全益凤一字一顿地道。
索文海慢慢地低下头,半晌伸手,从全益凤的腰畔抽出佩刀,全益凤冷眼看着他,却没有阻止。索文海取过佩刀,倒转刀柄,递到全益凤手中,”索某的确是当年帮凶之一,如果全将军要杀我,请!”
全益凤盯着索文海半晌,接过佩刀,呛的一声将刀插回鞘中,”不过索先生此后因此事而家破人亡,全家遇难,都督亦是知道的,所以对于你,都督倒不是不能网开一面。但索先生是聪明人,明白想要都督网开一面,自然得做些什么事情来让都督忘记某此事情才行。”
索文海看着全益凤,”我明白了。将军是想让我相助,并吞白莲教军,将其纳入征北军体系之中。”
全益凤微笑,响鼓不用重捶,与聪明人说话,的确很省劲儿。
“不过我不可能背叛燕将军!”索文海冷冷地道:”索某一介残废,能得燕将军看重,才有今日之我,此事,恕我不能从命!”
全益凤大出所料,看着索文海,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我想你是误会了。燕将军与我家都督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燕将军迟早要嫁与我家都督,到时候白莲军难道不会纳入征北军体系么?”
索文海将茶杯随手放在一侧,”既然如此,何必着急?”
看着对方从容不迫的面容,全益凤知道,此人的确聪明过人,藏着掖着,反而要坏事。
“不能不急!”他看着索文海,一字一顿地道:”索先生跟着燕将军良久,想来也了解燕将军的脾气吧?燕将军可是一个自甘寂寞的人,可是一个甘于屈居人下之人,可是一个轻易服输之人,恐怕便是都督亲自来说,也不见得能改变她,所以,我们只能采取一些其它的手段。一山不容二虎,同样,一军绝不容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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