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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晴的死讯传出来,宫中敲响了钟声。
颜兮兮虽然被误会,可还是心中悲伤,对赫连晴充满了同情。
她悄悄来到仙蕙宫,檐柱上都挂上了白纱,一片肃穆庄严。
院中那些奇萝绿藤,好像也全部枯萎了,失去了香气。
宫人们进进出出忙准备丧事,她站在殿门口,不敢走进去。
赫连晴已经入殓了,温珩跪在棺椁前烧着纸钱,神色一片哀凉。
她能体会到他心中的痛楚,对赫连晴有愧疚,有怜惜。
还有那个匆匆离去的孩子,希望从生起到毁灭,也是折磨人的事。
也不知站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太后驾到!”
颜兮兮心中惶恐,忙闪到了檐柱后,不一会,就见到太后在宫人搀扶下走进来。
太子还没走进殿内,悲泣声就传来,“晴儿,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让我这个白头人送黑发人?“
颜兮兮背靠着柱子,听着太后的泣声,泪流也一下子流了下来。
她对这个大家族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哪一个家族的长者,看到孙辈去世不悲痛的?
虽然他们长于富贵锦绣中,可也有平凡人的悲欢离合。
太后走进殿内,扶着棺道,“哀家就离开几天,去山上拜个佛,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望着温珩,“晴儿已经怀上了孩子,你竟然还想抛弃她,如今你有什么颜面留在这里?”
显然太后已从宫人口中,得知了他们准备离宫,以及赫连晴怀孕的事。
颜兮兮的心揪得紧紧的,温珩并没有抛弃啊,他听到消息后,挣扎了一夜还是回来了。
可是温珩没有争辨,跪在地上道,“罪臣自知有负公主,她的过世与我脱不了关系,请太后责罚。”
太后道,“哀家本来要赐死你,可是想到你之前,为大绥立过不少功劳。”
她一字一句,沉缓地道,“哀家就罚你,这辈子再不许娶妻,你将公主的灵位带回去,供奉在祖祠。”
温珩神色庄肃,磕头道,“罪臣这一生再不会续娶,公主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颜兮兮在门口望着他,只觉心口发疼。
难道他这样年轻,一辈子就守着一块灵牌,再也不成家不娶亲了吗?
赫连晞从外面走来,冷冷地望着她,“温珩要一辈子独身了,你很难受吧?”
他走进殿去,扶着太后,“皇祖母不要伤坏了身体,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太后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那杀害晴儿的凶手抓住了吗?”
颜兮兮的身体打了个寒颤,紧张地望着赫连晞。
赫连晞若有似无地朝外面望了一眼,虽然眼中凝聚着杀气,可还是沙哑地道,“皇祖母,那些都是遥言,晴儿是自己是摔倒的。”
太后不相信,“自己怎么会摔得这样严重?孩子没了,自己的命也没了。”
赫连晞叹道,“地面湿滑,晴儿又走得太急,所以……”
太后转过头,望着殿中的宫人,“除了公主的奶娘外,所有伺候公主的人,全部拉下杖打五十板,发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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