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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谁也不出声,竖着耳朵听南栋怎么说。
南栋脸色阴沉,“张氏死于风寒,左邻右舍都清楚。”
南书燕轻蔑的看他一眼,转身朝院内众人郑重一揖,凛然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我阿娘张氏芸香去世时,请问各位可有前来吊唁,或者见过她的遗容?”
院中众人皆是摇头。
南家只说张氏染了风寒而死,丧事更是办得潦草,只一口薄棺找了几个闲汉抬出去葬了了事。就算有人想去吊唁,南家也没有给这个机会。
“大家没有见过阿娘遗容情有可原,但祖母和父亲也没有让我见一面,”南书燕目光灼灼,“母亲的遗容连女儿都不能见,请问祖母和父亲,这是何意?”
南老太太:“人死面目可怖,那时你还小,不让你见也是为你好,是怕吓着你。”
南书燕一笑,讥讽道:“好一句怕吓着,若真如此,世人也就不需要讲究什么孝道了。生老病死哪一样不可憎可怖,祖母如今老了,是否也属于可憎之人?”
南老太太嘴角抽了抽,脸色越发难看。
这死丫头如同鬼附身一般,换做从前她在人前好好说两句话都不敢,何来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可恶!
南书燕见南老太太不语,便重新看向南栋,“请问有什么理由是自己妻子病逝,连灵棚也不搭,甚至至亲也不能吊唁便要匆匆埋了的。”
“人死如灯灭,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南栋耷拉着眼皮,收敛了刚才咄咄的语气,“身后哀荣死人怎会知晓?况且你祖母年事已高,黑发人送白发人本就是张氏不孝,再加上我怕你祖母太过伤心伤了身体,便将张氏早日下葬,这有何错?”
“好一个人死如灯灭。”南书燕冷嗤,“我看你不是了悟,而是为了掩盖真相。”
现场气氛异常诡异。
霍炎坐在椅上,看着南书燕,陷入沉思。
南老太太板着脸,她身边的南玉儿脸色也不好看。
南栋再也忍不住,出声怒斥,“燕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歹毒心肠。为了归家的荣华富贵,不惜栽赃亲生父亲陷害祖母,你这样红口白牙无凭无据,谁会信你?”
“我信!”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女子的高亢有力声音便接了过来。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段窈窕,穿着月白织锦褙子的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正是福顺布庄掌柜吴巧珍。
有熟悉她和张氏的人立刻想了起来,一脸惋惜道:“芸香活着的时候还到福顺布庄揽过绣活,人很和顺绣技也好,这样不明不白死了真是可怜。”
“是了,吴掌柜和张氏有些交情,难怪现在要替她出头。”
“张氏活着的时候一心想生个男孩,到死也未能如愿。”
“”
在众人的议论中,吴巧珍挺胸抬头径直走到南书燕身边,盯着南栋道:“南掌柜,我相信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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