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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若芙甩开帘子冲进来,手扶着门框旁的墙不住喘。息。
“母后,”她的脸色苍白唇色浅淡,手指紧紧抠着墙壁,“听说父皇不答应,是吗?”
俞皇后把那栗子仔细剥完,塞进阿音的嘴里,笑着朝冀若芙招招手,“过来看看这些栗子,刚出锅没多久,香甜可口。你要不要吃些?我让梅叶她们给你剥了来。”
“母后!”冀若芙急得都快哭了,坐到阿音的身边揪着自己的衣衫下摆,指节都泛了白,“父皇那里怎么办?他若是不答应该怎么办?”
“多大点儿事。”俞皇后平静地道:“管他作甚?左右是我女儿要嫁人,我自然会护着。与他无关。”
见到俞皇后这般沉静坚定,冀若芙焦急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羞赧地低下了头,“让母亲和妹妹见笑了。我、我有时候……就是太过急躁了些。”
阿音握了冀若芙的手道:“姐姐莫要担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一会儿我去和行箴说一声,让他帮忙劝一劝皇上。”
“劝他作甚!”俞皇后冷笑道:“那人就是个混不吝的。说话做事单凭心意,全然不考虑旁人。”
屋里伺候的宫人恨不得此刻自己没长了耳朵,一个个把头埋到了胸前,大气也不敢出。
冀若芙轻轻推了俞皇后手臂一下,“母后。”
俞皇后知道自己宫里的人。但凡能在屋里一直伺候着的,都是信得过的。只不过那话即便是资历久的宫人们也不敢听罢了。
俞皇后笑着朝女儿点了下头,与阿音道:“你若要劝,莫去劝你父皇了。倒不如替我去静雪宫一趟,跟那病秧子说几句话。免得她仗着自己生病就净做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说罢,俞皇后的笑容愈发淡了些:“她当她是什么?她以为皇上不同意这事儿就不能成了?放心,我的女儿,我自然要护着。如今一时半刻的怕是不能成事,不过稍微等一等,过不多久我也就能把事情办妥了。”
冀若芙欢喜不已,高兴地唤了声“母后”。被俞皇后望了一眼后,又羞赧地低下了头。
俞皇后把去静雪宫的“差事”交给阿音并非偶然。
几个月前的时候郑贤妃在静雪宫里闹事,原本俞皇后不耐烦再听她闹下去,就准备去那边一趟把那人的嚣张气焰灭掉。
却是被阿音给劝阻了。
阿音道:“母后身份尊贵,何至于和那种人去争执?没得降低了身份。倒不如让我这个晚辈去。也不至于抬举了她。”
俞皇后想想就答应了她,又遣了段嬷嬷跟在后头看着,免得阿音受刁难。
不过阿音倒是也不傻,过去的时候足足带了八名宫女八名太监足足一十六人。气势半点不缺,任凭郑贤妃怎么说怎么做,她都气定神闲地和对方理论。
最后郑贤妃半点好处没沾了去,反倒被阿音起了个半死,不得不又“卧病在床”了好几日。
后来静雪宫那边再闹,俞皇后便让阿音去了。好在此后郑贤妃即便闹些事情,也是不痛不痒的,甚少牵连到永安宫这边。俞皇后便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
如今她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冀若芙这儿,俞皇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阿音离去前,俞皇后还特意单独叮嘱她:“你瞧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龌龊主意。先前那郑胜章就是个污人眼耳的不成器东西,未免郑家再使奸计,你好生看清楚些。”
阿音有些明白过来,与俞皇后认真保证了,这便带了人往静雪宫去。
如今到了冬日,静雪宫里照例又移栽了最应季节的腊梅来。满园腊梅香气扑鼻。虽味美,但太多了却显得甜腻。
守院子的嬷嬷看到阿音就紧张起来,高声喊道:“太子妃嫁到——”
静雪宫内顿时忙碌一团。
阿音不理会这些,带着自己身后的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静雪宫的正殿去。
门口守着的宫人前来行礼问安,又道:“太子妃,娘娘现在身子抱恙卧病在床,怕是无法见太子妃了。还请您……”
“贤妃娘娘病了?”阿音诧异地道:“那可真是了不得。看过太医了么?还没?快去请罢。病可是耽搁不得。”
那宫人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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