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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姨身后,伏愿揉着额头出来了。
她今日打扮得很漂亮,上身是一件高领的雪纺衫,下身是他送的漂亮裙子——真的很适合她,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黑色的裙子上。
因为材质和裁剪的缘故,裙尾服帖而笔直地从腰封垂下,端庄而内敛,隔绝一切不善的窥探。
伏愿扶着栏杆,慢慢地走下来,对他灿然一笑。
他们的关系破冰了。
裴斜白在一旁看着,眨了眨眼。管家要为伏愿呈上咖啡,他摆了摆手,换成了蜂蜜柑橘水。
”你们关系很好啊。”
他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笑着对裴鹤说。
裴鹤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伏愿,见她没有表示,放在膝上的手指重重一抽,捏皱了昂贵的西裤。伏愿就当没听见,坐下来安静地享用自己的那份早餐。
老不死的。
她在心里充满恶意地诅咒。
“老大呢?”他又问。
管家说,“大少爷说伤还没好,就不下楼了。”
裴斜白“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切割吐司的银质餐刀,“好好照顾他,额头上不要留疤了。”
“要是留疤了,我们阿愿可就要哭鼻子了。”他忽然将话题抛向伏愿,目光紧紧地攫住她——伏愿背上一霎间便冒了冷汗,好在说话还很平稳,“怎么会。”
她笑笑,“无论怎么样,大哥都……”
一旁的裴鹤冷不丁地开了口,“菜要凉了。”
这下没人说话了。
吃完饭,伏愿就回了房间,她疑心自己要是再待下去,迟早要拿红酒瓶将裴斜白开瓢。
过了晚上十点,裴兰时又没能回来。
伏愿将脸闷在枕头,手却伸进被子里,腰肢颤抖着抻成一截紧绷的线……听谢景夷说是裴斜白的意思,年轻人嘛,多历练一下总不会出错。
可她知道,这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小夜灯还模糊地亮着。窗边站着个人,窗帘被风吹得翻响,他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将高大的身形掩在翩飞的白纱之下。
“兰时不行,怎么不告诉我呢?不是说了,他要是对你不好,要跟我告状吗?”他似乎是笑了,看起来是善意的,平静的,毫无威胁性的。
然而伏愿知道,他举着香烟的手,几个小时前才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老不死的……贱狗……
裴斜白可不知道她在心里骂他,就是知道了,不仅不会生气,还要她再多骂几句。他走过来,酒红的天鹅绒地毯像是洒满诱饵,吞下所有声音,连成一道无形的长线,将他引到伏愿的身边来。
他摸了摸伏愿埋在枕头里的侧脸,遮掩得不算严实,只在边缘露出莹润而细洁的一角。
“嗯……好孩子。”裴斜白将她捞到怀里,胸膛贴着背脊,这才发现她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手掌覆在她的手臂上,慢慢往下牵引,“这里也湿透了。”
手指探进去,嘴里却在安抚她,“好乖好乖。”
伏愿重重咬着下唇,气声被滤得模糊不清。应该是在骂他吧,裴斜白兴致很好地凑过去,嘴唇贴在女人裸露的肩背上,“阿愿,多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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