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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霍尔的连环追问,江彦丞没接话。
霍尔却没放过他:“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啊,你这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谭小妞殷家的事?她知道你的多少事儿啊?”
从舅舅的角度,这是担忧。
见他还是不说话,霍尔不满地撞了一下江彦丞的肩膀:“问你话呢!她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说好的最后一个问题……
“跟她提过你。”江彦丞道。
霍尔得意地扬起下巴:“对,你舅舅我是赌王!吓死她!”
江彦丞闭眼,按了按眉心:“你闭嘴吧。”
霍尔不爽道:“我说的是事实!小宝宝怎么说?是不是特崇拜我?我赌场随便走一圈儿,收获的迷妹少说一百个,大外甥你永远比不了!”
“她没说什么。”江彦丞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他跟她提起霍尔是老千,早年靠这个发家,江太太没有特别的反应。
她的接受程度一直很高,不嫌弃他的出身,也不否定霍尔的努力,是他一直不够坦荡,说话永远留有余地。
“不可能啊!我那么帅,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一定是你嫉妒我,你瞒着不告诉我!”霍尔不信,吵吵嚷嚷的。
还是没得到回应。
他们舅甥俩,一个聒噪得要命、一张嘴顶一百张嘴,另一个惜字如金,人前人后话少得可怜,霍尔甚至都怀疑他这个外甥是怎么追到谭家小妞的,靠睡服?
“大外甥,我再给你分析分析啊,你性格不好,容易被谭小妞那样的姑娘吸引,但是谭小妞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把她搞到手的?她是没试过你这一款,所以跟你玩玩儿吧?”霍尔不怕死道。
江彦丞终于不能忍:“闭嘴!”
“我不闭嘴,我闭嘴了你自己想不清楚!”霍尔变本加厉了,“你听着啊,要不我怎么说你脑子不清醒呢?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你舅舅一直都晓得应该找什么样的,不会惹来麻烦。但是你呢,拎不清,偏偏找了个背景最难缠的。”
霍尔凑过去,拿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我给你打个比方啊,你跟Winnie的颜色都是黑,放在一块儿染不成别的色,你们俩走到哪儿都能同舟共济、一往无前。你舅舅虽然算不上黑吧,但灰色也勉勉强强嘛,我是不介意被你们染的,我无所畏惧啊!可惜,你脑子发昏,找了个红,还想跟‘红’永远在一起,你猜猜谭家肯不肯?你今晚回去,就把你的‘黑’告诉谭小妞,你看她肯不肯被你染!你没跟她说过殷家吧?”
江彦丞睁开眼,脸上的表情褪得干干净净,他徒劳地辩解,声音略沉:“我们很多年都没再做过黑色的事。”
“呵呵,你去告诉谭家,看看他们信不信!”霍尔摇了摇头:“真想一板砖敲晕你,不管不顾直接拖走了事!脑子发昏!一日是贼,终身是贼!殷盛今年八十多岁了吧?估计等他入土,市面上那些关于他的书都还是黑的!”
一直到霍尔下车,江彦丞回去紫禁豪庭,他还是心神不宁。
就像霍尔说的,他脑子发昏,一会儿觉得自己尚有希望,不至于被全盘否定,一会儿又觉得他黑透了,还在做白日梦。
他跟谭璇提过的那些从前,包括最后一夜时提及的那些,已经将他的人生说了八分,却还有最重要的两分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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