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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话语间温柔动人,行走间鹅黄罗裙之上环佩作响,再往上眉眼清寒而洁净,如冰雪一般剔透,叫人移不开眼。
沈子濯原本难听的话咽了下去。
他看着眼前人,便改口说:“安二小姐可是久等了?出门之时秀禾姑娘缠着要瞧一瞧梁家珠子铺的珠子,这才耽搁了樊楼相见的时机。”
闻言一旁的秀禾脸色扭曲得难看:“原来这位就是公子心心念念的安二小姐。”
“可别胡说。”沈子濯蹙眉打断了她说话,忙不迭地说:“安二小姐名声清清白白,岂能说出这些话,定然是找我有正事,你先回府。”
秀禾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脸不忿。沈子濯邀她去樊楼时,秀禾自知不能闹得难看,这才离去。
雅阁内,小二上了不少招牌茶点。
姜藏月玩笑了一句这才道:“都说沈公子疼爱秀禾姑娘,亲眼所见果然不假。”
沈子濯打开折扇故作优雅扇了扇,道:“安二小姐说笑了,我对谁都这般好。”
“不知安二小姐今日找我什么事?”
他越发笑得灿烂一些,视线久久落在她脸上。
安二小姐和秀禾是不同的,若说永乐坊妓子床上功夫好又长得妖媚撩人,那安二小姐则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待人温柔有礼,与人相谈更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这样一个美人爱慕他想要见他,说出去也是极有面子,若非是秀禾还有用处,方才在铺子他就甩脸子了,还敢跟他恃宠而骄!
当真是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
沈子濯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肝火上窜,更是将锦袍又整理整理,扯着笑,难得有几分真心实意:“听闻安二小姐跟皇后娘娘打听我,可是对我。。。。。。”
话没有完全说出来,但相信少女能听懂他的意思,若是真喜欢他,让她做大也不是不可以。
姜藏月静静搁下茶盏。
樊楼外风雨如晦,少女望雨的眉眼淡薄,更没有半分汴京贵女的娇羞,像是对面坐着一个她并不感兴趣的暮年老叟。
沈子濯难免觉得这样的感受怪异。
他长得风流倜傥,难不成今日相看安二小姐还没看上他不成?
若真没看上,又惹恼了秀禾那个女人,倒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沈子濯神色有些不虞。
他懒洋洋将一条腿搭在椅子上,整个身子也坐得歪七扭八,带着几分纨绔,慢吞吞开口:“安二小姐来了又不说话,该不会是特意约本公子出来赏雨?”
一边说一边让小二再上两壶酒。
有些故意将人晾在一边。
特意约他,又不会发生什么风花雪月之事,还不及腾出时间再去逛逛永乐坊呢,至少那些女人不会给他脸色瞧。
姜藏月闻声垂眸,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淡色的唇轻启:“沈公子不知我约你做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沈子濯嗤笑一声。
“自是正事。”
少女神情寡淡,身姿孤清如竹,时浓时淡,却能让人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
“我寻沈公子,是安嫔娘娘知道沈公子留下秀禾姑娘是为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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