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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用你是说,你去这两日,跟敬道话都没说上几句?”黄瓒听了张璁言及这两天的经历,并不太相信。
张璁本来是礼议派“二号人物”,朝中地位仅次于朱浩,但随着朱浩相继提拔黄瓒和唐寅为阁臣后,张璁落到了第四号人物的份儿上,黄瓒现在名义上地位可是比张璁高的。
但张璁心底却瞧不起黄瓒,就在于大礼议这件事上,张璁自认为出力最多,也是唯一有资格跟朱浩叫板的人。
不然指望黄瓒和唐寅去对抗朱浩,这辈子都没戏。
张璁道:“那位朱侍郎眼高于顶,他身旁还有唐阁老在,很多时候递不上话。”
黄瓒问道:“那你去的初衷是什么?”
“乃司礼监掌印张公公让在下前去……以张公公之意,让我等不要有何怨怼,要一心匡扶社稷,但等我到西山后才发现,朱侍郎根本无心与他人合作,或许在其心目中,以其一人之力足以撑起整个朝堂,眼中哪有我们的存在?”
张璁敢这么说,也是知道现在黄瓒跟朱浩无法做到齐心一致。
不过,黄瓒对朱浩的确有意见,却还没到要跟朱浩反目成仇的地步,故此听了张璁的话不由皱眉。
“秉用,连张公公都看出来你心中有想法,你不该有所触动并做出改变吗?张公公背后可是站着陛下,他的话往往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黄瓒也是在提醒张璁,你现在没资格跟朱浩叫板。
张璁摇摇头:“黄阁老,我跟你不同,我入朝时日尚短,短短几年时间里,我就坐到了别人几十年都爬不上来的位置,而我所要面对的艰难险阻,也是您这样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不能理解的。”
“是吗?”
黄瓒不以为然。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觉得自己很光荣,瞧不起我们这些人?
张璁道:“而我只效忠陛下,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朱侍郎,就算他对我有知遇之恩,但不代表我以后什么事都要听命于他。否则我都难界定,自己到底是大明的臣子,还是他朱敬道的臣子?”
掷地有声,甚至公开跟黄瓒说,他要跟朱浩分道扬镳。
黄瓒自然不会把张璁的话告诉张左,也不可能告诉朱浩,或者说,就算他黄瓒不说,难道朱浩就看不出来张璁这生分的模样?
“由着你吧。”
黄瓒懒得跟张璁争论,“老夫年老体迈,不会在朝中待太久,今日廷议举荐老夫为户部尚书,估计就这几天老夫便会入户部任部堂,至于你……是要老夫跟陛下说一声,将你举荐入阁吗?”
张璁摇头:“在下很清楚,目前从声望到资历,再到能力,尚不足以胜任阁部之职,所以不做妄想。这也是对朝廷和陛下负责。”
黄瓒都快听不下去了。
什么事都打着效忠皇帝的名义,莫非是知道你现在跟朱浩的关系闹得很僵,所以你要竭力表现出自己是个忠臣?其实你适当服服软,也不代表非要一直听朱浩的……哪怕你现在听他的,未来不听也行啊。
可你非要一上来就跟朱浩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感情你们非对立不可,是吗?
外敌清扫干净了,就开始搞内斗?
“好。”
黄瓒道,“老夫尊重你的意见。”
张璁冷冷道:“黄阁老既然知晓自己在朝时日无多,为何一定要去户部?留在内阁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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