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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琼忖思道:“据说,眼下的神洲,也并非原貌”
“怎么会呢”
“典籍有云,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天地有轮回,万万年不等”
“噫,还请指教”
“我我也不甚了了”
无咎才有好奇,又摆了摆手:“且安心吐纳,恢复修为。我二人的性命,皆系于你一人之手。否则与这家人的下场没甚两样,活埋啊,啧啧”
岳琼明眸闪烁,幽幽道:“生而厮守,死则同灰,也没甚不好”
“女人啊,就是多愁善感”
无咎好像很有见识,呲牙一乐,拿出几块灵石放在地上,安慰道:“你死不了,何必胡思乱想”
岳琼暗暗不忿,有心辩解。
无咎已转身走开,昂着脑袋自言自语:“沧海桑田、桑田沧海”
岳琼蹙起秀眉,冲着那个摇晃的背影瞪了一眼,却又没可奈何,只得拿起灵石凝神吐纳。
屋内除了石塌之外,四壁空空。
无咎盘膝坐在榻上,犹自念叨着:“沧海桑田天地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咦,这好像是祁散人说过的话”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祁散人的一段话,而忖思片刻,又不得其解。
他对于祁散人,早有猜疑。而随着得到的神剑愈来愈多,境遇也愈发的艰难。便如坠入一张无形的网,却又懵懂其中而难以自拔。不过,他始终相信祁散人没有恶意。再者说了,谁没有一个强者的梦呢。至少可以带着紫烟遨游天下,嘿
无咎想到此处,撇了撇嘴神情苦涩。
所剩的修为,仅有一成。而丹毒无解,终究还是穷途末路。今夜看似轻松,却是险之又险啊唉,我无先生的安危,却要指望一个女子
无咎看向不远处的岳琼,暗暗摇头。
那女子乃是曾经的仇家啊,如今却不远万里前来相助。好歹自己救过她的性命,倒也两不相欠。由此可见,世事无常而报应循环。正如所说,天地有轮回,沧海变桑田
无咎的眼光落向角落的尘埃,转而又打量着这残存于地下深处的小屋,胡思乱想之余,只觉得一阵疲惫袭上心头。他缓缓躺下,舒了个懒腰
三日后。
岳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从静坐中睁开双眼。
淡淡的珠光下,小屋内静寂依然。
不远处的石榻上,则是趴着一个人。只见他四肢伸展,歪着脑袋,双目微阖,嘴巴半张,犹自酣睡不醒。他曾经的惫懒随意与蛮横霸道,早已荡然无存;熟睡的憨态中,竟带着孤单与无助的颓废。尤其那张易容的黑色面孔,虽也年轻,或也丑陋,却仿佛布满了风尘与沧桑
岳琼的心头微微一荡,不由得神色痴痴。
恍惚之间,她很想帮他拂去风霜,卸下负累;并给他一个安逸的小屋,陪他沧海桑田,直至红尘成灰
岳琼款款起身,轻轻走到榻前。难得如此之近端详一个男子,她又是兴奋又是惴惴。恰见对方嘴巴翕张,似在梦呓。她微微愕然,又不禁莞尔。
纵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也有脆弱的时候。此时的他,像个孩子
“哎呀”
便于此时,榻上正在酣睡的某人,仿佛小儿惊梦,突然大叫一声跳起来,满头的乱发飞舞,紧接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又晕头转向两圈,嘴里兀自嚷嚷不停:“吓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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