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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砺被我一句“晚了!来不及了!”差点整泪崩,他哀切切地看着我,憋了半天,用力抽了抽鼻子,哽咽道:“诺诺,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我心里微微有些酸涩,看着他这样,其实我还是有点心疼的。但是,我现在心里住了一个小恶魔,就想着狠狠虐卫砺一把,他越难受,我越得意。
嗯,在卫大爷的长期高压折磨下,本宝宝终于学坏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想放声大笑的得意,别开脸,用最悲切的声音说:“卫砺,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你拐弯抹角,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我说不嫁,就是不嫁。”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在心底里唾弃我自己,什么不会拐弯抹角?我现在就是一肚子坏水啊!
卫砺把脸深深地埋在我发间,身子轻微地抖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我叹口气,还是没忍心就这么放任他悲切下去,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呐,不是我狠心啊!我有安慰过他,是他自己蠢,没明白我的深意,不关我事啊!
我自我安慰,分分钟就把本来就没多少的自责给化解了。过了很久,卫砺才起身,别开头,迈着沉重的脚步,默默地离开了。
我惊奇地看着他,他直接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很快,便响起了车声。
我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空荡荡的门,暗自嘀咕:“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我去!这也太高冷了吧?不是应该死皮赖脸求我,然后暴跳如雷地把我摁在沙发上那啥那啥那啥啥吗?”
我撑起身子,往空荡荡的门口张望了一下,当然,现在我肯定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既疑惑又不满,皱了皱鼻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手一动,居然摸到了一片湿湿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沙发的靠枕居然湿了一大片。
卫砺刚才哭了,很低、很压抑的哭声。
我心里一闷,突然有些不好受。
我……是不是玩过火了?
然而一想到他居然就这么闷不吭声地走了,我立马把刚刚升起来的一点点自责压下去,气哼哼地上楼,睡觉去!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翻腾了起码半个小时,我认命地叹了口气,打开了电视,随意看些无聊的肥皂剧。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已经无聊得快要睡着了,突然被一阵香味唤醒,一睁眼,就见卫砺端着一个大大的不锈钢方盘,从我的角度,看不见方盘里装的是什么,但是能看到腾腾的白雾。
“好香呀!是什么呀?”我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一骨碌爬起来。
卫砺把方盘放在茶几上,板着脸把一把勺子塞进我手里,没吱声。
我一看盘子,乐了——一大盘水饺,个个肚子鼓鼓胀胀的,一看就是皮薄馅大,特别诱人。
我乐颠颠地坐好,舀了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汤汁溅出来,烫得我哇哇乱叫,想要吐出去,却又舍不得,又不敢嚼,一把丢掉勺子,挥舞着手往嘴里扇风。
卫砺眉头一皱,气急败坏地骂:“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还不快吐出来?!”
我“嘶——嘶——”地吸着冷气,好不容易把饺子咽下去,感觉到嘴里的皮肉特别疼,涩涩的,好像突然起了好多细细密密的小疙瘩似的,心知是烫坏了,顿时郁闷得不行。
“蠢货!”卫砺冲我翻了个白眼,“你抢屎吃啊?!”
……
能别那么粗鲁么?能别那么恶心么?能别那么扫兴么?
我哀怨而又嫌弃地瞪卫砺一眼,丧气地皱了皱鼻子,捡起勺子,却又不敢下手了。
嘴巴真的好疼啊!
卫砺见状,好像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似的,不由得拧着眉头满口嫌弃地又骂了一句:“蠢货!”
我也是怒了,三十岁的人了,还被人骂“蠢货”,这货难道就不知道“人要脸,树要皮,电灯泡子要玻璃”的道理吗?
我梗着脖子跟卫砺吵:“就知道骂人!就你这态度,还想娶媳妇儿?别人家老公都是温柔如水貌美如花,你特么除了会骂我,还会干什么?”
“会干你啊!”卫砺眼一瞪,嘴一撇,“张嘴!”
“干嘛?!”我拧着眉头给他吼回去,“烫死也是我的事,要你管?!骂都骂了,怎么?还不够啊?还要再看着伤口嘲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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