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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信里说,铁心源管他这种心思叫做叛逆期,并且在信里很明确的说了,让他压抑住这种心思。
母亲不知道,父亲其实也偷偷给他写了一封信。
上面说,和以前一样,只需要克制,不需要压抑,考虑清能不能接受后果,如果能接受,放肆也不是不可以。
父亲和母亲对他是两种态度。
母亲认为他无论如何都该成为大宋的官家,和尉迟文一模一样。
父亲则认为,如果他想,就去做,不想了,就回家,大宋的官家不能说没什么大不了,但和他这个当儿子的意愿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铁嘎也是这种心思,所以对他的事情不像尉迟文那样担心,或者说,铁嘎有些期待他回到哈密。
东京虽然繁华,终究不是他们的家。
铁喜悄悄叹了口气,相比而言,他其实更喜欢母亲的想法。
铁心源的措词是一种无声的逼迫,表面上看,一切以他为主,但实际落在他身上,如果他做不到,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温和的言辞像是一只巨手,每每当他想要停下来时,将他推着继续向前走。
两人来到关押萧红袖的天牢,看到的是一个非常凄惨的人。
韩琦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留情,一整夜的时间,除了杀了她以外,所有酷刑都上了一遍,女人都咬牙挺过来了。
“水平还是差了点。”与铁喜下意识的蹙眉不同,尉迟文绕着萧红袖走了一圈,津津有味的评判道:“如果是我的话,这里的伤口还要更深些。”
铁喜没有接尉迟文的话,让人在萧红袖脸上泼了一盆冰水后,后者便清醒过来了。
女人的脸上看不到半分过去的姣好,左脸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已经结痂,但还渗着一些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萧红袖眼珠转动,看到铁喜后,咧了咧嘴,什么都没说,又重新垂下眼帘。
“我说了我不是骗子,对不对。”铁喜站在萧红袖身前笑了笑:“就算没有让楚齐出去,他们也能找到我,因为他们真的会掘地三尺。”
萧红袖阖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我来这里也不是想问那些东西,没有意义,所以,咱们聊聊?”铁喜让人给萧红袖喂了些水,又在身上的伤口处抹上药,笑吟吟的说道。
萧红袖仍旧不理会他。
“我想放你回大辽。”铁喜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萧红袖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却是抬起头,轻蔑的扫了铁喜一眼,显然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昨天晚上我就和他们说,如果你能挺过昨夜,我就去找我皇祖父,放你离开。”铁喜说道:“因为我很佩服你,换做我是你,我肯定想办法从辽国溜走,找个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藏起来,安静的等待结局,不像你,还有一颗救国之心。
这是一种很高贵的品质,我觉得不该让它埋没。”
“你是来讽刺我的?”萧红袖咧嘴笑了笑,一夜的折磨让她声音变得嘶哑,像是钢铁和地面博擦似的,有一种金属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什么都不会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人和人果然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我给她说了那么多我不是骗子,她还是不相信我。”铁喜回头对尉迟文摊摊手。
尉迟文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相信他才有鬼了。
如果他是萧红袖,也会觉得铁喜和韩琦是在场白脸和红脸。
“你既然说要放了我,那为什么还不放开我?”萧红袖讥讽的对铁喜说道。
“我还没找皇祖父说这件事,私放犯人是死罪,何况你刺杀的还是贵妃。”铁喜上下打量着她:“我准备带你去大宋的将作营看看。”
萧红袖愣了愣。
“我想,你来大宋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刺杀董妃吧?”铁喜看着萧红袖的眼笑道:“是为了新式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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