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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面色煞白,哀求地看着防风邶,防风邶冷冷地说:“立即跟我走!”
小夭对丰隆说:“我、我……是我对不起你!”小夭不仅声音在颤,身体也在颤,“对不起!我不敢求你原谅,日后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承受!”小夭说完,再不敢看丰隆,向着防风邶走去。
小夭灵力低微,丰隆完全能拉住小夭,强迫小夭和他成婚;这里是四世家之首赤水氏的宅邸,他是赤水族长,不管防风邶灵力多么高强,他都能让防风邶止步。但是,他的自尊、他的自傲,不允许他在满堂宾客前哀求挽留。
两个侍卫拦住了小夭,小夭被他们的灵力逼得一步步退向丰隆的身边。
丰隆蓦然大喝道:“让她离开!”
侍卫们迟疑地看向赤水海天和小炎灷。
丰隆大喝:“我说了,让她走!谁都不许拦她!”他脸色青白,太阳穴突突直跳,眼中竟有一层隐隐泪光,让他的双眸看起来明亮得瘆人,可他依旧在骄傲地笑。
所有侍卫让开了。
小夭低下头,默默对丰隆行了一礼。礼刚行完,防风邶抓住她的手就向外走去。
一袭雪白,带着一袭大红的嫁衣,从众人面前走过。
堂内,一片死寂,所有宾客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动不敢动地站着。
堂外,还有欢乐的喜乐传来。
璟凝视着小夭和防风邶的背影,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
防风邶带着小夭跃上天马,腾空而起,消失不见。璟猛地低头咳嗽起来,这才好似惊醒了堂内的人,小炎灷站起来,平静地说道:“酒菜都已准备好,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入席用过酒菜后,再离去。”
众人忙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纷纷点头说好,在“请、请”的声音中,走出礼堂。
小炎灷看了一眼仍站得笔挺的儿子,对苍老疲惫尽显的赤水海天说:“爹,您和丰隆都去休息吧!不要担心,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小叶。”
赤水夫人轻叹口气,和小炎灷并肩站在一起。又一次,需要她和表兄并肩去扛起责任,共渡难关。
天马飞出赤水城,相柳确定无人跟踪,更换了坐骑,揽着小夭飞跃到白羽金冠雕的背上。
小夭不言不动,如同变作了一个木偶,任凭相柳摆布。
白雕一直向着大荒的东边飞去,半夜里,居然飞到了清水镇。
相柳带着小夭走进一个普通的民居,对小夭说:“我们在这里住几日。”
小夭一言不发地缩坐到榻角。
相柳问:“你很恨我阻止你嫁给赤水族长吗?”
小夭蜷着身子,抱着腿,头埋在膝盖上,不说话。不管恨不恨,这是她欠他的,他来索取,她就要还。
相柳看小夭不理他,说道:“厨房里有热水,洗澡吗?”
小夭不吭声。
“你随便,我去歇息了。”相柳转身离去。
他的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小夭突然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成婚?”也许因为头埋在膝盖上,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相柳没有回身,声音清冷:“两个月前。”
小夭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柳的声音越发冷了:“你有资格问我为什么吗?交易的条件早已谈妥,我提要求,你照做!”
小夭再不吭声,相柳头未回地离去,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轻轻的一声响。小夭想起,她在海底昏睡时,每次两扇贝壳合拢,也会发出类似的声音。小夭的泪悄无声息滑落。
一夜未合眼,天蒙蒙亮时,小夭觉得头疼得厉害,轻轻走出屋子,去厨房里打热水,打算洗个热水澡。
脱衣服时,看到大红的嫁衣,小夭苦笑,不知道父王、哥哥、外爷知道她逃婚后,会如何反应。小夭看榻头有一个衣箱,去里面翻了翻,竟然有几套女子的衣衫,小夭挑了一套素净的。
小夭洗完澡,穿戴整齐,竟然觉得有些饿。仔细一想,成婚的前一天她就没怎么吃东西,她已经将近三天没吃过饭。
小夭走出屋子,看到相柳站在院内。
他的头发恢复了白色,随意披垂着,如流云泻地。他身后是一株槭树,霜叶火红欲燃,越发衬得他皎若雪、洁若云,都无纤翳。
小夭预感到什么,却不死心地问:“防风邶呢?”
相柳淡淡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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