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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上山的仙侍们,因为观主已死,得知短时间内无法升仙,一个个十分失望。
阿镜以为她们先前在山腹里亲眼见过观主头的蜘蛛,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下山去,谁知这些人竟对蔺渺的话深信不疑,认为当时是蜘蛛怪跟秦观主在斗法,她们所见的一切都是蜘蛛施法的幻觉。
而且……虽然一时半会儿无法升仙,但留在方圭山上学习修仙之道,似乎也不错。
因此竟没有一个愿意走的。
连张春都不想离开,而她不想走的一大原因,已不是修仙,而是这里的青年弟子多是年轻貌美之辈,让张春倍觉喜欢。
然而她既然找到了哥哥,自然得立刻带哥哥回蓝浦,毕竟全家盼望了这七年,虽然她常常跟阿镜吹牛,心里却也有些暗暗担忧张秋已经遭遇不测。
如今见张秋非但没有死,而且还贵为丹凤皇都的国师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又比大将军要威风多了。
“镜儿,你这小妮子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啊,”张春欣慰而惆怅地抚摸阿镜的头,“你看看我哥哥,多出息。”
阿镜推开她的手:“姑娘,这个人莫不是假冒的公子吧?我总觉着他……有些古怪。”
“我哥哥虽然多病,可也是十里八乡最出色的美男子,莫说蓝浦,就算整个北俱芦洲,又哪里能找出第二张这样的脸?”张春充满自信的说。
张秋的确从小儿容貌秀丽,犹如女子,张老爷因此甚至怀疑这不是自己的种,直到张夫人用武力教训了他一顿,才把那怀疑的苗儿打死。
但也许正是因为长得出色,所以自小体弱多病,有好几次甚至奄奄一息。
等生下张春后……张春却完美的继承了张老爷的圆脸跟体质。
所以张老爷很抑郁,觉着张春跟张秋两个的性别该换一换,同时又起了一种危机感,儿子长的这样好,一定也要配个绝色女子,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平庸如张春了吧。
阿镜看着不远处的北冥君,的确,天上地下,应该也只有这一张脸。
但虽然容貌身量几乎都一样,可是性情却仿佛完全不同。
这让阿镜有一种亦真亦幻之感。
突然张春凑过来,在阿镜耳畔低声道:“我记得娘说过,小时候给哥洗澡,他胸口是有一块红色胎记的,你要是觉着他不是,那你就叫他脱了衣裳看看就知道了。”
阿镜回头,张春冲她挤挤眼睛:“你不去看也成,反正等回到蓝浦,爹娘一定会催着叫你们成亲的,到时候有看的时候。”
这一夜,三人一猫投宿在客栈中。
夜深人静,张春早就鼾声如雷。
阿镜侧耳听去,隔壁房间悄无声息。
阿镜翻身坐起,看一眼身边的张春,半晌叹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她开门出了走廊,放轻步子,往楼梯口去,正走到隔壁间,那窗扇突然被推开。
阿镜吃了一惊,呆立原地转头看去。
北冥君散发披衣,立在窗户旁。
目光如星,有几分温柔如水的意思,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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