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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明明指着这副字,要买下来着!”
江采苓刚才的确是故意的,为了就是看到钱兰这副模样,这七百五十两也算是意外收获,再说这也的确怨不得她,若是钱兰不存心与自己抬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采苓展颜一笑,冷静地回道,“钱小姐误会了什么,我的确指了这幅字,是因为我想和郝掌柜说这字有些瑕疵想换下来。不过听钱小姐的意思,你之所以拍下这幅字,是以为我要买下吗?”
“你不要狡辩了,就你这狗爬子字竟然也敢拿出来展示,真是贻笑大方!”
这时候刚才那个中年男子对着钱兰不赞同地说道,“这位姑娘应该是不懂书法。”接着转身看向江采苓,“姑娘说这幅字有瑕疵实在是过谦了,你是贺仲先生的千金?可曾师从于青玉居士?”
江采苓谦虚回道,“青玉居士隐退时我也不过十岁,仰慕青玉居士风采,所以临摹的是青玉体,久而久之写字便有了青玉居士的神韵。”
“小小年纪,写得一手好字,若不是亲眼相见,很难相信这字竟然出于少年人之手,字如其人,见字便可知姑娘心性坚韧缜密,志存高远,实属难得。”
见到众人对江采苓露出欣赏的态度,钱兰红了眼睛,摔了手上的画卷,白皙的脸上染上怒气,指着江采苓和郝峥喊道,“一定是你和这个破店勾结,做的扣,故意哄抬价格!”
这显然是要闹事的架势,因为是姑娘,淘珍居的伙计也不能去拉扯,就在众人等着看着闹剧如何收场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倏地响起,所有人都听得真切,“钱小姐,您是后悔了?”
虎子穿着褂子,腰间系着绣着淘珍居名字的深蓝围裙,像是一只小老虎一样穿过人群,走到钱兰身前,脸上扬着固定的微笑,“钱小姐,这做拍卖本来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郝掌柜没有评论这个作品半分,您觉得值得就买,不值得就看下一个,一切都是公平公开的,如今又怎么说我们做扣?”
“你们就是骗钱!”钱兰低头看着“千金散去还复来”几个字之后,联想到自己的确花了正好千两银子,更觉得像是嘲笑自己,忍受不了自己竟然花了七百多两买了江采苓的文墨。
尤其今天她钱兰重金买了她的字,更是会提高她在洛阳的声望,想到这里更是怒火中烧,便将所有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此时有人私下议论道,“这个女的不会是想赖账吧!”
“就是,是她自己抬高的价格,和掌柜有什么关系!”
“听说这钱小姐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钱兰看中就是面子,如今众人的话像是一支支飞箭刺在她身上,一身的骄傲和自尊都被踩在了脚下,眼圈不禁泛红,狠狠地瞪着江采苓。
此时柳明楼看有机会,离开凑了上去,安慰钱兰,对着郝峥道,“刚才那一幕我可都是看在眼里,我看这个男的也是你们一伙的吧!”
柳明楼指的人就是刚才盛赞江采苓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一件深蓝暗纹袄子,腰间系着犀角带,看着就是非富即贵的样子,柳明楼这次可算怼错人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和我们老爷说话!”男子身边的玄衣侍卫怒目圆瞪。
刚才的中年男子没有生气,反而拦下了身边生气的随从,笑眯眯地看着柳明楼道,“这个小公子何出此言?”
双鱼戏珠的金色抹额衬得柳明楼神采飞扬,一副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样子道,“若不是你说的那句‘颇有青玉居士神韵’,这十四个字又怎会被哄抬至此?明显你就是这个家店的托!”
“哦?托这个词何解?”
“你少在这里明知故问,我看你和店就是一起骗人的,还有刚才那个什么绿玉居士红玉居士的,披头散发,怎么也不像是圣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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