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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新的航行就是现在!要赶在海水完全冻结前,将最后的贡品收取完毕,为此奥托自感压力很大。
他这一生还没有在十月下旬组织一支船队奔向罗斯堡北方海域。
虽然还没有降雪,初冬的恶寒已经将大部分冻得透心凉。那些衣着单薄之人是最危险的,任何一个夜晚做不好保暖,那很可能是其人生中的最后一宿。
奥托不禁回想起去年严重误期的索贡,那一样是十月底,回乡的船队毕竟从南方海域归来,那里更温暖些,暂不必考虑危险的海冰。
“该死,也许我该等到大海风动,组织起驯鹿雪橇队去收贡品。”
有了跨越冰海的伟大胜利,但凡是亲历者觉得再复刻一次并非难事。
奥托想了想,考虑到诸多现实问题,他不得不进行一场冒险。
用货船!船队尽数由货船组成。
“如果大海出现小片浮冰,货船一定能将其撞碎!”奥托着实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决议必须快速行动。
毕竟,自己和巴尔默克人有约,仿若放鸽子不带他们走,岂不是严重损害了罗斯人的信誉与荣誉?
奥托要强行航行,那些愿意追随他再次冒险的人,如何不是秉承着巨大的压力。
谁人都知晓在冰块出没的海水航行蕴含的危险。大家一般是不怕撞船、沉船,他们的无畏实际仅限于温暖期。
季节如此,十月的大海已经很动手了,就算再勇敢的冬泳好手,在水里泡一泡很快还是一个冻死。
为了松鼠皮,为了铬铁斧头,为了更大的利益,一支有五条货船和五条长船构成的小型索贡船队,在奥托的亲在带领下,以开创历史之势向着海湾深处那最寒冷的、最先冻结的海域,逆着着北风前进。
一艘风帆上印染了蓝色船桨图画的长船,她就是奥托的旗舰。
可惜这条船并没有明确的名字,她只不过是完成奥托决议的工具。
这支船队的核心在于货船,所有的长船起到拱卫的作用。
换上了极为厚实皮革的奥托,他照例趾高气昂地站在船首,目光远眺正东方。
可惜,随着一艘高度模仿卡拉维尔型帆船的大船开始建造,留里克已经瞧不上部族的那些长船。
留里克必须跟随父亲参与此次冒险的冬季航行,只因艾隆堡缴纳的贡品,都是他的财产。且当地的钢铁松鼠部落,法理上更是他的奴隶。
一个女孩自然而然参与其中,她就紧紧跟在留里克身边,置身于一艘运载了一批粮食的货船上。
“到了那边,想好和你父亲说些什么了吗?”留里克随口问道。
女孩赛波拉娃,她披着一件雪貂皮缝合的大衣,有经过一番静心打扮,活脱脱一位可爱的小天使。
“我……我不知道。”
“你在紧张吗?别怕。”留里克看着女孩那红扑扑的小脸,那绝非是害羞与谨慎,一定是被北风吹得。
“我不怕。留里克,我不知该怎么和我的父亲说话。你是一个好人,但是……”
“怎么了?”
“我……”即便在罗斯堡,赛波拉娃这孩子也是不愿意多言的。
她不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是文静,留里克就越感兴趣。
她就是天生这样的性子,大多数时间都表现的唯唯诺诺。
“你有是你想说的吗?”
赛波拉娃忐忑地看着留里克的眼,一想到大概十年后自己会为眼前的男孩生下孩子,心情激动自不必说。
然矛盾也是有的,留里克是个好人,她是这么觉得,偏偏罗斯人是征服者,此行,船队就是去科文故地的那条大河,罢了还要去艾隆堡。
上一个冬季的杀戮,已经深深震撼了赛波拉娃幼小的心。
她就是一单纯又抑郁的丫头,留里克伸出手,抚摸着她那洗的干干净净的头发,“别担心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你父亲究竟把艾隆堡建设得怎么样了。”
“可是!”女孩猛然抬起头,“你给他们交代的任务太难了。我担心……”
“那是他们必须完成的的任务。”
她还以为留里克能软下心不必再逼自己的族人,不成想留里克以微笑的脸,说成绝不妥协的话。
留里克当然一念之间心软了,然而也是一瞬间又狠下心。一个王者必须做到始终如一,既然艾隆堡的梅查斯塔觉得自己能完成一千支铬铁斧头乃至矛头的冶炼和锻造,他就必须完成。因为他们生产的东西,本质上是一种军需品,故而这番许诺就是军令状。何况,留里克记得给他们完成任务的期限是九月底,这都十月底了,他们多做一个月,还是造不完那就是恶意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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