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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和上次来时一样。一样的脏乱……可恶,还踩到了粪。我最受不了这个!”
一脚踏上街道秽物脏了靴子,黑狐骂骂咧咧抱怨着。
索菲亚挽着他的胳膊,即便现在打扮得像是诺曼战士,她依旧只是个女孩子,又一次来此所谓大城市,兴奋其实谈不上,更多的是一分警戒。
“这里的驻军好多。他们……真的要准备一场大战吗?”
“你?说话怯生生的。”黑狐摇摇头瞅一眼妻子:“他们去大战也好,不过和我们关系不大。”
“怎么没关系?你不是打算……你看,那些人在看我们。”
黑狐的眼角余光机警地瞄向四周,的确罗斯军穿着统一而怪异,过于洁白的装束在这晦暗的城市显得过于异类。
那些法兰克战士整体灰黑色调,它来自于穿在身上的皮具和麻布斗篷,其色泽简直与泥土混为一听,看上去绝对与整洁不沾边。
哪怕是白色已经算是罕有的色彩艳丽,何况入城的罗斯军的衣装还缝合蓝色布条。
带队者不是别人,正是趾高气昂的路德维希。
“我怎么感觉咱们被他利用了?”
黑狐到底一样是个年轻人,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左右,若非这身肥肉长在身上,想必自己也能成为不错的战士。虽大腹便便,年轻人该有的年少轻狂少不了。他今日的打扮别具一格,仅仅是再正常不过北欧商人装束,过分的华丽令人瞩目。
他不禁都囔一番,话语正好为随行的瓦迪听到。
“当时被他利用了。我们成了那个家伙的陪衬,好似成了他的卫兵。”
“也许吧。我们光鲜亮丽,让他炫耀一番也好。如果,他真的觉得我们在扮演卫兵,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做了。”瓦迪随口一说,似乎他本人无所谓。
路德维希毕竟是王者,他是庞大巴伐利亚和奥地利的直接统治者,中部与北部的贵族法理上也都效忠于他。
这不,难请的图林根侯爵这次终于带兵助战,哪怕那个家伙就带来一千人而已。
据说萨克森公爵会带兵前来助战,可一想到两年前彼此还打得头破血流,路德维希矛盾不已,他需要友军助阵,却不想回忆起那些糟糕记忆。他宁愿萨克森公爵不来,若是他们来了,最好也必须听自己的指挥。
只有真正愿意听指挥的同盟军才是好的,这一点他们心自问确实不如大哥洛泰尔。
洛泰尔本人的治军能力如何?路德维希觉得自己是所有兄弟里最强的。
但洛泰尔麾下有一个强劲的贵族联盟,他们关系紧密,围绕着洛泰尔能康慨地拿出重兵。
而自己,更像是东方的王者。
大量巴伐利亚军队正在来茵河北岸待命,大军正靠着小船慢悠悠通过大河天堑。如何河面上建造一座浮桥就好了,大军即可快速渡河,可惜真的做不到呀。
那些军队只忠诚于自己的王,依靠着减免赋税的招数招募一批经过基本作战训练的农民士兵,又从萨尔茨堡的盐矿招募一批孔武有力的矿工。
大量的债务奴隶被路德维希强令解除债务,这令债主极为不满,作为交换,他不得不免除这些债主未来的赋税,变相买到这些债务奴,再将他们武装尽可能地运到美因茨战场。
经过易北河畔本没必要的战争,大败亏输的他正想方设法恢复兵力。
一批罗斯人就驻扎在拿骚,他们今年如约而来,来时的大礼令他震惊。
黑狐比他哥哥如何,这个小胖子去年是见过的。
在这个时代,肥胖的家伙极为罕见,一个肥胖的北欧贵族轻易令路德维希记得清楚。此人来拿骚就是做生意,显然他的想法已经很不单纯。
黑狐是个外来者,想要在法兰克扎根就必须“纳投名状”。狐狸兄弟落实洗劫特里尔的密谋令路德维希满意,此乃投名状之举,同样的他们可以做第一次也就能第二次。
“一群诺曼人还想要什么?不就是钱财、女人,杀戮无度野蛮至极,但……只要想法依旧如此单纯,他们就是我能够轻易利用的宝剑。”路德维希如意算盘打得到,这就是为什么他执意带领自己的近卫骑兵带队,令所有在场的罗斯军高举旗帜跟随并招摇过市。
他可谓一鱼多吃,此举也是默默向图林根侯示威。
就仿佛再说:“你瞧!只要为我做事,哪怕是诺曼人,都将得到本王的重视。”
行宫还是那个行宫,美因茨的“皇帝行宫”敦厚庄重,坚固石料堆砌的堡垒式宫殿坚如磐石,与城内的大教堂一道,成为本城唯二的最恢弘建筑。
可惜,入城的罗斯军战士住进的士兵宿舍又成了脏乱差的老样子,若非考虑到路德维希这家伙的面子,瓦迪真巴不得带着兄弟们去城外码头守着自己长船搭帐篷。
但情况有变,这个曾战败的王霸道不减,搞不好还是趁机从胜利者身上找回两年前失去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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