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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只录音笔,脸色唰的变了。
显然,无论温言如何故作镇定,心头的慌乱还是出卖了她。
她完全没有料到那只录音笔会掉出来。即使沈寂坦白了一切,但是她听听是一回事,记录下来却是另一回事。
在沈寂看来,她只是好奇,想要一个答案,他可以满足她。没想到,她是来诛心的。
还不等温言动作,沈寂已经先一步捡起了录音笔,他将冰凉的笔身紧紧地攥在手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艰难地望着温言,眼睛已经开始泛红。
“你这样对我?”
“你这样对我?”
他不停的,缓慢而沉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温言知道自己彻底把他激怒了,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讨好与柔情,满满的都是绝望。
她的筹码从一开始就只是沈寂对自己的爱而已,因为还抱着希望,所以不曾做绝。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显然已经不再受控,她就要失去最后的筹码了。
沈寂用力折断录音笔,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拽过温言,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攫住她的下巴。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她,叫嚷着要她给一个说法的模样执拗傻气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温言没有说话,由着他吼叫。沈寂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箍住她腰的手猛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了沙发上,一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紧紧攥住,另一只手开始去解她的衬衫扣子,然后,在她微微吃惊的目光中得意而又苦涩着说道,“温言,你知道吗,我多少次都想这样做,想得到你,可我只想等到你心甘情愿,就算五年十年也好,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你我还没有老,我愿意一直等下去,可你这样对我?”
他说完,在温言温热的唇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缓,但力气大的惊人,温言被压制的根本无法脱身,却也没有拼命挣扎,她清楚的知道此刻沈寂想要证明什么,又在发泄什么,他想温柔待她是因为心中仍想要保护,所以越是反抗反而会令他变本加厉。于是在他满意的离开她的嘴唇后,她清晰而郑重的说道:“放开我,在你没有后悔之前。”
“后悔?呵呵。”沈寂依旧冷笑,“为什么要后悔?我早该这么做了,温言,这世上可恨的人这么多,你都要维护,白筱想害你,你想为她讨回公道,顾珩伤你那么深,你也要回到他身边。你对别人这样仁慈,怎么就不能同样仁慈的对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傻子吗?”
这个问题让温言无法回答,只能沉默,而她的态度令沈寂感到更加悲愤。
“温言,你总是有办法把一个人活活逼疯。”
他的动作不再温柔,衬衫的扣子被他扯得只剩最后一个。
在这个过程中,那双漆黑细长的眼睛不曾羞涩地合起,也没有刻意躲闪,更没有出言讥讽和谩骂。而是平静而执拗着望着眼前这个人,望着他的眼睛,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解开自己的衣衫。
外面雨声淅沥,古旧的老房子里,散发着某种禁忌的羞辱味道,瞬间冲破了沈寂的感官,让他疯狂的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
“温言,我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等。”
“你会明白我的,对吗?”
“如果你也曾认真问过自己,或者,你也是爱我的。”
沈寂眼底的怒意渐渐褪去,眉梢眼角都涌上一丝愉悦的笑。
“沈寂,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如我无比厌恶顾珩,却也出卖过自己。”
沈寂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凌厉:“你想说什么?”
“但是你,不行。
温言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却透着一股决绝的清冷,嘴角边不知何时挂上了淡淡的笑,说不出的味道。
沈寂下意识地侧起头,看了过去。
“温言,你!!”
被沈寂强行脱下的白衬衫已被染红,那只纤细的手腕还在汩汩地冒出鲜红的血来,而她无力摊开的掌心里,是那支断了一截棱角尖锐的录音笔。
温言,竟在她平静到顺从的表面下,用那支录音笔悄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为什么?!温言,为什么!”终于反应过来接受了现实的沈寂忽然痛哭失声,他疯狂地拿着纸巾,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颤抖着去按住温言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腕。“你一定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宁愿死也不肯示弱,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温言,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不要这样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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