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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陆缺已经拎着断夜走出青云浦营地,就乌泱乌泱地跟了上去。
丘鳞还有几分机灵劲儿,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拍手道:“遭了,我给忘了。”
阿香侧眸:“忘了什么?”
“万一雪岭江此时水势清浅,仅有几寸深,那截断江流岂不轻而易举。”
“谁让你嘴快的。”
“我不是想着寻常江河的江心处起码两三丈水深,完了完了,姓陆的天天在雪岭江巡防,知道水深水浅才如此笃定,我以为他是自信,不料却是阴险狡猾。”
阿香掩口笑道:“活该!”
青云浦营地距离江畔不过三里远,眨眼即到。
还未走到江畔。
丘鳞立马就又乐了,江烟浩淼,江水滔滔,最深处绝对不下四丈。
筑基修士谁能把此江水斩开?
痴人说梦。
丘鳞幸灾乐祸道:“陆道友水势好像有点大喔。”
地处大夏最东面的临州气候寒冷,到四月里,山林积雪才开始大规模融化,故而此时正是雪岭江水满江溢之时。
波涛尤比平常更加汹涌。
江阔已达六里!
天赋龙象武体的梁野望而兴叹。
洪成叶谨记不能多嘴的训诫,但不妨碍咧着嘴大笑。
莫浅欢美眸斜向陆缺,“陆侯爷,这把好像玩脱了。”
陆缺对诸多调侃讥讽充耳不闻,举目眺望江面,水势的确要比秋季大不少,望之苍茫。
但要慑服在场翘楚,就必须展露出一手惊艳。
深吸了口气,陆缺准备举步前行。
师侄薛昂谨慎地拽了拽他衣袖道:“师叔,你可要加油。”
“嗯。”
陆缺掐动法诀,驻气息于人身中轴十六处穴窍玄关,一息倾泄而下,已飘然飞出三里。
站定时,足踏波涛立于江心。
而原地还残留着血影遁的残相,依稀一抹浅红。
“截江。”
陆缺轻声呢喃。
同时缓缓抬起断夜,极境混元金丹随之加速运转,灵力涟漪荡散袅袅江烟,在水面烙印下凝固不动的波纹。
水珠从江面挑起,凝成了冰,悬浮着不动。
数目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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